吴汐抓起包就要走,却突然和一个从门外慌慌张张闯进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男人矮矮胖胖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的像是哈达一样的缎子。
“你是谁?”
吴汐吓了一跳。
“嘘。”
男人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她在花丛中蹲了下来。
“怎么了?”
吴汐用口型问他。
“你知道吗?这个宅院里,有鬼。”
“鬼?”
“这里面的鬼不止一个,不仅有大人,还有小孩子,他们一到晚上就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吵得我觉都睡不好。”
“你……住在这里?”
吴汐看着他脖子上的白缎子。
“是啊,这是我家呀。”
男人边警惕的看着外面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那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
闻言男人楞了一下,他挠了挠头,“是啊,我的……我的家人呢?我太太,还有……”
吴汐一把扯掉了他脖子上的绸缎,绸缎下的脖子上,是一段被勒得血肉模糊的脖颈。“对不起,我想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
男人摸着脖子,“那……那每天在院子里哭的又是谁?对了,他们一边哭还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他们,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突然不再说话了,转头看着吴汐,眼睛中满是恐慌。
“城晚……爸爸……”
吴汐身后突然传来了带着哭腔的叫声。“城晚,你走了,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男人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溢出,“是啊,原来,原来我已经死了。”
在那个被释放回家的夜晚,他本以为能看到兴高采烈的迎接他的家人,可是没想到,眼前却只是一个满目疮痍的园子,而他的太太和孩子,在他被判刑收监的第二天,就在自家的花园中服毒自尽了。
那晚的月亮就和今天一样,那么大那么圆,可是都说人月两团圆,人呢?人都去了哪里?男人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一声低吟,抓起在西藏时僧侣赠予他的哈达挂在了房梁上。
“城晚……”
身后的哭声更大了。男人抓了抓头,鲜血淋漓的脖子转到吴汐的方向:“可是,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