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菊青,送送莞贵人。”
陵容松了一口气,吩咐下去,宝鹃和菊青都跟在莞贵人身后走出大门。
“那就不麻烦许太医了,你去忙吧。”
陵容看了一眼杵在院里的许太医挥了挥手,她的心是真的累了。
“小主,这里有封福晋的信。”
许太医递过一封信然后告退。
陵容接过信走到书桌边坐下,把玩着信封想拆又不敢拆。
菊青和宝鹃很快就回来了,陵容叫过菊青问起和浣碧起冲突的经过。
“莞贵人见我头上戴的这簪花和拿过去的簪花式样差不多,就是颜色会鲜亮些。莞贵人便将簪子赏给了浣碧和流朱。哪知浣碧不喜欢那两支的颜色,却看上了我头上的,非得要我和她换。”
“好了,别哭了,没事。”
陵容听完点点头安慰道。
“你也是,莞贵人如今得宠,淳常在给莞贵人的肯定比给咱们小主给你的要好,换了又何妨?现在呀倒弄的小主和莞贵人生分了,不值当啊。”
宝鹃在一旁长吁短叹,莞贵人今日被驳了面子,这个许太医也是的。叫谁都要放在心上生出恨意。
“别说菊青了,浣碧这个丫头那眼睛长在头顶上,就算今日不和她起争执,明日也会一样的起争执,逃不脱的。”
陵容拿着信咬咬下唇下定决心,“你们俩下去吧,让我在这里静一静,弄点吃的给宝鹃吧。”
“是。”
宝鹃菊青俩人互看了一眼退下,陵容拆开那封信。
信中并没有过多回复陵容的担忧,对往事也是草草几句话带过。主要就是提前告知她,福晋和怡亲王已经商议好了,收她为义妹的事情。
做出这个决定对她并没有要求,只是见她父亲没有官职,母亲病故没有依靠,给她撑个场面,不至于在后宫被人因身份的缘故受凌辱而已。
陵容看第一遍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觉,看第二遍的时候鼻头酸。
几滴泪落到信纸上晕染了墨汁,她哭着收起这封信,小心夹到书桌最下面的那节抽屉里的那本李白诗集里面。
收拾好了心情,她磨好了墨,摊开纸笔开始给福晋写信。
“姐姐。”
写出这两个字之后,陵容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悲喜交加的心情,趴在书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莞贵人今日的咄咄逼人,夏冬春和富察贵人的冷嘲热讽,还有淳常在有意无意的埋汰,合宫上上下下的冷眼都在她脑海里一一掠过。
母亲?你在哪里?如今我认识了一个贵人,她收我为义妹。我以后就是怡亲王福晋的妹妹了。再没有人会因为我的身份而看不上我了。母亲,你看的见吗?
菊青听见动静想要走进去被宝鹃拦下来。
“让小主痛痛快快哭一场吧,就当是女儿思念亡母的一场小小的祭奠仪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