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若体贴地略过这个话题。
看向被薄御握到一起去的两只手,扫过那几道惊心的伤痕,他转身去了书房拿医药箱。
人忽然走掉了,薄御从沙上站了起来,怔愣地看着青年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
他惶然地握紧垂在两侧的手,正欲追上去。
沈固若拎着医药箱从书房里再次走了出来,奇怪薄御怎么不坐着了:“要回家了吗?”
薄御脊背僵硬住:“不是。”
沈固若把医药箱放到了茶几上:“不回家,但伤还是要处理的。”
薄御沉默下来,看着他重新坐回沙上的沈固若,坐在了面对面的茶几上,打开医药箱的盖子。
沈固若没有怎么受过伤,不知道处理薄御身上那样的伤口,需要用到什么,也不清楚是什么步骤。
于是,凭借仅有的知识。
他把绷带,消毒水,创口贴什么的,一并拿了出来。
薄御调整好了情绪,尽量平静地说:“沈老师不用管我,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我会在这里处理好伤口。”
既然这么说了,沈固若也不好继续待着:“那我回房间洗漱去了。”
薄御:“……好。”
沈固若起身去了卧室,进去前回头又多看了眼薄御一眼。
男生背对着他坐在沙上,放在垃圾桶上往手腕上倒消毒水的动作很是熟练。
往伤口上倒消毒水,像是不会疼一样,手指都没有颤一下。
却看得沈固若自己的手腕好疼,单是想象一下都是他受不住的程度。
卧室的门被人轻轻地关上。
薄御倒消毒水的动作顿了顿,禁不住就朝青年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一眼。
他握紧消毒水的瓶子,身体的依赖比他预想当中还要严重。
大脑还没连接上,身体已经擅自做出了决定……
沈固若洗完澡,擦着湿走进客厅的时候,薄御的身影已然不在沙上。
他边擦头,边走到垃圾桶旁,看到里面几块被用过的纱布,浸染了消毒水和丝丝血迹。
茶几上被人放了一张写了字的小纸条。
沈固若拿起来。
就和字的主人一样,上面的笔锋透着股对方平日里的清冽沉冷。
【沈老师,我回家了——薄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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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阳在学校里好不容易摆脱了校长的长篇大论,开车就飙到了薄御的公寓楼下。
怀揣着对好兄弟的担忧,马不停蹄地上楼摁门铃。
一分钟后,门被薄御从里面打开。
对上好兄弟那张淡漠到显出苍白的脸,方正阳顿时察觉到不对劲:“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薄御没有细说什么,而是简单的给了五个字的解释:“做了次抗敏。”
说完,他低气压地回卧室,掀了被子坐进床里。
方正阳踏着拖鞋追进他的卧室,拎了一旁落地窗前的休息椅,坐在床尾看向床里的人:“和沈哥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