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务室其实就设立在宿舍楼不远的地方,是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外面围着篱笆院,院内种满了不知名的花,因为正值春季花开满园异香扑面,看起来颇有些隐居世外的意味。
显然沈清游对这里是熟悉的,篱笆院的园门是大开的,盛开的花圃中央有一条还算宽阔的泊油路,非常的平整,踩上去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沈鹤白被沈清游抱在怀里,她从进门就开始打量这个小院这栋小楼,那是一栋颇有年代的建筑,高柱顶起的门头,雕刻着繁复的图腾,垂落的白色薄纱摇摇曳曳的飘荡掩映着吊灯的光,看起来神秘又鬼魅,完全没有一点作为一个医务室该有的样子,单单从居住的环境与氛围来看这位温医生也不是个普通人。
相较于沈鹤白第一次来到医务室的惊讶与好奇,沈清游早已习以为常,他抱着人以最快的度走到门口,因为没有手去拨开门口遮掩的白纱,只好任由那层轻纱由脸上身上掠过。
眼前突然盖上朦胧的轻光,沈鹤白下意识的眯起眸子,鼻尖擦过的瞬间嗅到了一股清淡的幽香,那是一种形容不出的味道,莫名的令人迷醉。
飘远的思绪被沈清游打断,他说:“还有力气吗?如果有力气的话就帮忙按一下门铃。”
沈鹤白蓦地回了神:“好。”
说完她下意识的伸手往墙边按,按下去之后响起刺耳的尖叫声,是那种让人头皮帽的惊叫,跟恐怖片差不多,当即就吓的沈鹤白缩回了手,这一缩回手才现她刚才按过的门铃竟然是一个凸起的眼球,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整片背脊。
真是见鬼……这个学校里就不能有两个正常人吗?怎么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什么贵族学校根本就是奇葩集中营!
沈清游见沈鹤白明显被吓到了,他笑着宽慰:“多来几次就习惯了,除去这些异于常人的品味,温医生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沉吟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沈同学你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跟温医生多接触为妙。”
咦?沈鹤白诧异的扬眉,问:“为什么?”
沈清游还没来得及开始解释,面前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一抹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穿着一套松垮的米白色睡衣,敞开的衣领露出一对纤细深凹的碎骨,凹陷下去的位置盛满了灯光,像是汪了一汪水。
沈鹤白的位置刚好看到那一片美到令人不忍眨眼的锁骨,她眨了眨眼,不由自主的抬眸,视线之内出现了纠缠的长,烟灰浅紫的混染,像一颗半熟的葡萄,这个色一般人染起来就不伦不类非主流很难驾驭,没想到这位温医生的审美这么的前,而且怎么没人告诉她这位温医生是个女人呢。
正感叹呢,面前的人突然说话了,一口清朗的男声:“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这么晚了,副会长大人特地跑来找我有什么事啊?该不会是来陪我睡觉的吧?”
咦?沈鹤白僵住,这声音是……男人?
看着对面那张满是困意的脸,沈清游叹了口气,抱着人挤开挡住门口的人就往里走,边走边说:“温医生还是别开玩笑了,来看看你的病人吧,刚才在校门口那片山林里被蛇咬了。”
“被蛇咬了?”
那人一愣,可能是刚才打完哈气声音染上了一丝水汽。
沈鹤白被沈清游放在了一侧的病床上,随着沈清游移到一旁她也看到了那位温医生的脸,这一看不禁愣住,这是她在进入这个学校之后第二次失态,第一次是看到东方寂洲,第二次就是眼前这位温医生了。那张脸怎么说呢,一个男人长了那样一张脸实在是太可惜了,因为太美,美的直冒仙气,再加上那头半熟葡萄的长,完全就是一个被幽禁在精灵国的美仙女,即便现在那位美仙女穿着松垮的睡衣却半点无损于美,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勾引。
人被美的东西吸引是一种本能,沈鹤白第一次看到这样美的男人,一时看的出了神,那张冒着仙气的脸越来越近,直至在眼前放大,脸颊触上柔软的触感,那是一只细软的手,沈鹤白一抖蓦地回了神,这才现那位温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弯着腰凑到了她的面前。
出神归出神,恢复冷静沈鹤白当然不愿意被人托着脸观赏,她下意识的扭头想要避开,托着下颚处那几只纤细的手指却突然用力掐住了她的脸让她动弹不得,诧异在瞬间袭满了眼。
这时候沈清游看不过去上前来拉开了那只禁锢在沈鹤白下巴上的手:“好了温大医生,你就别再逗他了,赶紧看看他的伤口吧。”
那人顺从的松了手,侧目看了沈清游一眼,带着浓浓的兴味,说“清游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可爱的小东西,我之前怎么没见过呢。”
东西……沈鹤白唇角一抽,叫谁小东西呢,这么腻歪的称谓。
沈清游无奈的解释:“今天才转学过来的生,现在可以看病了么,温大医生?”
“当然可以,救死扶伤是我的责任嘛。”
说完那人伸手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沈鹤白面前,同时伸出手去:“来。”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沈鹤白还以为是要为她看伤口,下意识就把受伤的人探了过去,手刚才挨过去就被握住轻轻晃动了两下,屹然是握手的意思。
“温以,小美人可以跟同学们一样叫我温医生,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说着,眨着眼笑了一下:“叫名字可是给小美人的特权哟。”
“……”
沈鹤白终于知道沈清游之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她挤出一抹笑来:“转学生沈鹤白,以后还要请温医生多多指教,还有今晚麻烦温医生了。”
听到这话温以满脸可惜的叹了口气:“不叫名字么……不过没关系,以后多的是机会。那么我们现在来看病吧,被咬伤的地方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