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汇报会结束了,人们怀揣各种心思,离开了会议室。
有人高兴,有人庆幸,有人失望,有人难堪。
要说最难受的,非杜槟莫属。
原以为可以借机,狠狠打丁赫的脸,不承想却出了这样的乌龙。
在杜槟看来,这就是乌龙,也就是人为事故。
因此直到进了副书记办公室,杜槟仍旧愤愤不平。
杜乾坤却不这样认为:“你不要怀疑,今天就是赶上了,绝不是什么双簧。刘先生那是有身份的人,某些方面影响力甚至过厅级领导,绝不可能和他约定好,专门挑那个时间来电话。”
杜槟依然不认同:“可这也太巧了,要不就是他知道那些残疾人和刘先生的关系,但他假装不知道,欺骗了刘先生。”
“先声明一点,打电话时间绝对是赶巧,绝不会是提前设计。”
杜乾坤说到这里,稍稍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他应该不知道残疾人和刘先生的关系,否则刘先生不可能看不出来,更不可能把电话打给项书记。”
“可……”
杜槟还要说什么。
杜乾坤直接抬手打断:“现在不要有任何怀疑。事实就是,丁赫三人关爱残疾人,善举感动了刘先生,刘先生感谢市委和个人;丁赫等人既务实又谦虚,这一切都是市委正确领导的结果。”
杜槟翻了翻眼睛,懵懂地说:“必须服从政治正确吗?”
“根本不是要你服从什么,客观事实就是这样的。”
杜乾坤语气有些生硬。
“哦……”
杜槟尽管还想不通,但也不再啰嗦,转身走去。
“等等。”
杜乾坤又叫住了侄儿,“其实你这次出手时机不错,分寸把握很到位,也很好地利用了职权便利。即使最终没达到目的,但也做到了全身而退,这就很不简单了。”
“真的吗?你是在安慰我吧?”
杜槟很不自信。
“你这次是出于‘公心’,根本没留下把柄,这还用我安慰你吗?”
杜乾坤以问代答。
杜槟点点头,说了句“那就好”
,走出了屋子,但其实根本没释怀。
毕竟先前当众质问丁赫了,到头来自己却成了小丑。
屋门关上的一刻,杜乾坤也不禁狐疑:丁赫提前知道残疾孩子和刘先生的关系吗?否则怎么那么巧?可要是知道的话,刘先生能看不出端倪?
事实上,有疑惑的不止杜乾坤,方语同样不解。
会议结束不久,方语就把丁赫喊到办公室:“把这些天的情况汇报一下。”
“好的。”
丁赫原原本本地讲了这些天的经历,只是对捐赠物的价值闭口不提。
方语稍稍沉吟了一下,说道:“丁赫,我不是质疑你做好事,只是想帮你尽量理清过程。你的确不知道刘先生和残疾儿童的关系?”
“不知道呀,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丁赫大睁两眼说瞎话,但却说得理直气壮。
这倒不是丁赫故意隐瞒,而是实在不便透露,毕竟这涉及重生者的先天优势。
丁赫当然知道刘先生是那所学校的名誉校长,否则也不可能提议去运动队献爱心,更不可能正好选到那所学校。
只不过丁赫是前世知道的,那还是二oo五年,那所学校经营困难,面临关停危险,刘先生为了给学校“化缘”
,不得不公布与学校的关系。由于刘先生是有身份的人,当时好多媒体都报道过,丁赫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