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三背着为七回王府,我没有出言责备为七如何如何,只是觉得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人利用了呢。为伍见我回来了跑了过来,直奔着为七把脉。其他侍卫也冒出了头“她怎么样?”
我扫过他们“死不了。”
她们感知到我的不悦,一个两个又回到了暗处。为伍从为三那里接过为七,望向我,我对她点头后两个人就去医治为七。我兀自长长舒了口气,回屋内去看傅成竹,他正靠着床边被铃铛喂药。他不喜苦味,可偏偏是这药水苦涩陪伴他那么多年。
挥挥手让铃铛下去,我端着碗好声好气的哄着他“还差一口了,过会儿我去再给你买些蜜饯去。”
他喝下所有药后咳嗽不停,我连忙拿着白色丝帕擦着他的嘴角药渍,他抬手握住我的手垂下了眼眸“阿笙,我不想喝药了,我不想就连最后的日子记得的也还是苦味。”
我嗔道“胡乱说话,只有吃了药才能治病,不吃药怎么能行。”
傅成竹双手冰凉,由得我一只手怎么捂也热不了,他脸颊毫无征兆滑下了一滴泪水“以后没了我,你也要好好待旭儿。”
他话语里充满了担忧,他宠爱旭儿,可我也是爱旭儿的,虽比不得他把旭儿当成命一般,可仍然作为亲生儿子。他总是担忧我对待旭儿不好。
我扶他躺下,想要为他放下帷帐时他提起了郁相亦,他喃喃自语“郁丞是个好人,也是个很懂殿下的人,以后他陪在身边我便安心了。”
“……”
傅成竹咳嗽一声接着说“费尽心机得来的,终是留不住的。”
何出此言?谁动了心机又是谁不会被留住?我瞧他不再出声,便坐在桌边守着他。
日落时刻床上终于有了动静,他坐起身拨开帷帐说“殿下,怎么还坐在这里。”
我放下手里握着的笔“不放心你一人。”
他浅笑“我想和你去陛下的生辰宴,可好?”
本来就是要带他去的,可是因为他的病我犹豫了,今日他有了这个心愿我一定会应的“好,可这几日你要乖乖吃药。”
“好。”
之后的几日,云柔邀我到她府上去了几次,又进宫了几次,总算在前一天最后敲定整个宴会。期间几次面见女帝,她对我的态度一如昨日,逼着我交出密诏那事像是从来没出现一般。
我心中明了,之所以还是这个态度,是她现密诏根本动不了徽州军,她们认人不认旨意。她暗中心生不满是一定的了,说不定哪一日她会精心策划要了我的命。
我这姐姐啊,总是认为有些事情理所当然,却从不想想会不会有人出了差错坏了她的事。
宴会那日我让为伍守在傅成竹身边,我先入宫同云柔处理宴会事物。正栾殿是宴客厅,现在已经挂上了许多大红灯笼,桌椅都已经摆放整齐,只差客人入座。
负责香礼的十二娘还在一桌一桌查看有无不妥,她瞧见我来了带着笑容小跑几步到了我身边“栗王殿下安。”
我微笑着对她点点头“有没有什么问题?”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没有问题。”
做事干净利落,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