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白点头“你我六岁的夏日庙会,我家仇家寻仇,错把你也随我绑了去。那时候多亏你护着胆小我,不然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问你,你的仇家是谁。”
柳红白被我如此一问愣了一瞬惊诧开口“抓我们的是鸦声阁主……你怀疑叶衾良是当年的那个男孩!”
我点头,也是十七年前。那片黑暗的地牢,叶衾良先于我们被困在那里,在我进入地牢那一刻借助微弱光亮瞥见他吃稻草。
刚入地牢我身上还有一块糕点,当时瞧见他饿的那种地步,我便给了他。黑暗之中他瑟瑟抖,我胆子大的向他许下承诺“只要你见着这玉牌,我以后一定护的你周全。”
此后再见,他多次以玉牌提醒我,我却一直并未多想只当他喜欢玩乐开着玩笑。
回忆过往种种不由得心上一痛,我抬手遮住自己红了的眼眸“他这一路走来,太过苦痛。”
柳红白沉思“刚才的话,我说的重了。可你也并不会因为对他心生怜悯而遂了他的心意。”
“嗯。”
这一路我遇见了很多人,练就的铁石心肠,可偏偏对叶衾良我感同身受。我心中对他忽而有愧,对他好反而是平白给他添扰。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到底不是一路人。
柳红白讲述她一路过来的见闻,我听她说来之前曾入过一次盛京,想必是去探望了柳青蓝“柳先生在盛京如何?”
柳红白手指点着桌面“哥哥他并未因你之事受到牵连,济秋堂药铺生意也不错。提到他我有一事想要问你,阿笙你可知哥哥他每月寄往七秦的药是给何人的?”
“不知。”
我在盛京和柳青蓝的交往也止于傅成竹的病而已,私交远不如柳红白。
柳红白叹气“他是心里装了人啊,不知是哪位竟然将淡薄的他俘获。”
“柳先生性子冷,心里有了人说不定可将他暖起来。”
“说的也是。”
柳红白舔舔嘴唇“其实还有一事我一直未同你讲,自你讣告从盛京传出,我便迅将徽州势力抽离,徽州春风堂已经关闭。未来要再做打算,阿笙,你想要做什么?”
我绕开她的话题“如今我名为温衎。”
“这名你起的随便,那以后就叫你温衎。”
柳红白手臂倚着桌面,垂眸眼尾氤氲一片“温衎,别躲开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厌倦了权势争斗,也不喜猜疑算计。她如此一问我总觉得她心里有了她的答案“红白,你的想法呢?”
她坐直身体双手背托着下巴,一笑露出白白的几颗牙齿“我想安安稳稳躺在金子堆上,富可敌国。”
“甚好。”
说到经商当然是蓉桑的擅长,有她指点生意定然稳赚不赔。
瞧着她双眼放光我抿着嘴角,柳红白喃喃道“我打算去七秦,那个国家经商之气盛行,比大霖的束缚少得多。温衎,我们就去那里。”
“我不去。”
柳红白的笑容一刹那冷了下来,满是不解担忧“你要回盛京?再去送死?”
“我要取回一件东西。拿到了,我就去寻你。”
她蹙眉,知她不该多问可还是问了我“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