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墨等她走了之后便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下床,看帘子的确没有动静又伸出了另一只脚,等两只光着的脚丫子碰到冰凉的地面时才确认傻女人的确不会偷看才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这身破衣服在被拐了之后才穿的,都穿了两个多月了,一直就没有换过。上面有汗臭味还有他身上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连他自己都不想闻,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逃也没逃掉,还被打了一顿……
古墨疼的直抽嘴角将黏在血痂上的衣服扯掉,扯到伤口的时候更是疼的直抖着腿蹲了下来,咬着苍白的嘴唇无声的呜咽着。
等疼的那股劲缓过去之后他才扶着矮凳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水桶里的温度,有点微热,但是却不烫手。
他犹豫了一下,才撑着桶身抬起腿伸出脚趾头往桶里头伸了一下,等伸到水淹没了他脚踝之后他立马就像被针扎了似的把脚又收了回来,单着脚跳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不行,疼。’
他扶着木桶单脚站着,看着沾了水之后更红的脚踝直犯愁。脚不能沾水,这要怎么洗。
难道要站在外面擦擦?可是刚才傻女人说了不能把屋子弄湿。
古墨觉得傻女人一定是故意刁难他的。但是仔细想想她又不知道自己的脚上有伤,因为自己刚才看都没给她看。
他坐在矮凳上发愁的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木桶,比时它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口油锅一样,跳进去非得脱层皮不可。
最后古墨还是冒着挨骂或者挨打的可能只用毛巾蘸着水站在桶外面擦了擦身子,死活都没敢进桶里去洗。
等他穿上曲隐给他的衣服后,袖口和脚脖上都卷了好几道了还是显得松松垮垮的。衣服虽然大了些,但是比他那件破麻布袋似的衣服舒服好闻多了。
他趿拉着她给他找的鞋,偷偷的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黑了,堂屋里在桌子上点着蜡烛,傻女人弯着腰把饭端上桌。
“洗好了?擦药了吗?”
曲隐一回头就看见他伸个脑袋在布帘子外面偷偷的看着她。
被发现了。古墨只能不情愿的挪着身子走了出来点了点头。
“饭已经做好了,”
曲隐用围裙擦了擦手说道:“来吃饭吧,我去把水倒了。”
看着她走进里屋,古墨提心吊胆的坐在桌子旁边,手紧紧的攥着袖口,也不敢轻易动筷子吃东西。偷偷的撇着屋里的动静。
不管他怎么小心,站在外面洗澡总会把桶周围弄的都是水。他为了弥补还把他那身破衣服放在地上吸水来着。虽然麻布吸水效果并不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