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潇话说得更果断些。
就这么耐心应付了做一顿饭的功夫,比她加班一礼拜还累。
慕与潇虽然情绪稳定,实则欲哭无泪,心想还好柳墨逃离了这种酷刑。
又想,如果柳墨在,大抵能比她应付得更得心应手。
直到菜做完,四人在餐厅的圆桌坐下吃饭,她才得以解脱。
舅妈陋习跟张萍太像,开始怼脸拍摄,从脸拍到桌子。
还不忘说,今天这一桌子菜都繁琐,多亏潇潇帮她一起做。
掌勺人慕与潇选择沉默,她只关心柳墨点了两道小炒有没有失手。
视频中,慕与潇跟柳墨中间特地隔了韦安如,看上去不熟的样子,期间也没有搭话彼此。
有人提议加怂恿,她舅妈也觉得拍视频不够,索性打开了群视频。
她让慕与潇一个个跟加入群视频的家人们问好。
韦安如本来正饿,听到这话就没了胃口,心想这卷毛阿姨脑子没事吧。
但是与潇同学平心静气,像已经习惯了这个模式,脸上没有一丝不耐。
做得笔直,礼貌地对着屏幕喊道:“妈妈、大舅、表叔、大姨、大姨夫……”
韦安如面如菜色,见了鬼一样,与柳墨对视时挑了下眉。
意思是这个环境也太吓人了吧,与潇居然照做。
柳墨淡笑,让她稍安勿躁,看样子也是司空见惯。
她大舅喝多了酒,几l乎迫不及待地要给慕与潇讲点形而上的人生道理。
慕与潇眼神一片寂静,扮演着文静老实的晚辈,等她妈看不下去,出来救她。
倒不是不能自救,而是她更想把这个机会让给母爱被激起来的人,以免太早发作,再听到来自她妈的说教。
直到她大舅言重,说她眼里都没舅舅,回来也不跟他说,不去看一看他。
张萍终于说话了,言下之意是他为什么总在纠结没跟他说,平时也没见他关心晚辈。
柳墨见状把手机抽过去了,打断群里的剑拔弩张。
温声笑说:“大舅,小姨,好久不见,我是柳墨。”
张萍乐于演戏:“好久不见。”
“大舅怎么不理我?听你的说话语气,酒又喝多了是不是?怎么医生的话都不听啊,手术都做完了还按老样子吃喝?那不是白花那么多钱了。”
“喝多酒就早点回家,别在外面乱说话让人笑话。行了,我们要吃饭了,就不参与视频了,你们慢慢聊。马上菜
()凉了,吃完我还要回城里,挂了。”
然后她挂断,笑容比刚才更温柔,漂亮的眼睛里澄澈如水:“舅妈,吃饭吧,手机吃完再去看。”
她舅妈莫名听话,“哎!”
之后为了缓和气氛,她舅妈心血来潮、没话找话说:“墨墨,你今天就带了一个朋友,那橙色头发的模特还在绍城吗?”
在场的另外三人筷子一停,慕与潇头皮发麻。
只有柳墨最自然:“她工作提前结束,先走了。”
“舅妈喜欢她?”
她斜睨一眼慕与潇。
“我不喜欢,你们平时可不能染那个颜色,不好看的。”
慕与潇旋即点头:“是的,我也这么觉得,还是黑色头发好看。”
柳墨反驳:“只要人长得好看,怎样折腾都不会难看,都让人爱怜,管别人说三道四呢。
反过来,人要是丑,要是嘴碎、讨人厌,头发再循规蹈矩,也照样没人看。”
舅妈吓得赶忙打断,看了眼慕与潇的头发,还有慕与潇没表情的脸:“墨墨,话不能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