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几乎肝胆俱裂:“不行!”
傅夏眼睛都睁大了,挣扎道:“不行,我不能去!”
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傅奕秋微不可查地叹了声。
这麽个世道本来便是不由他们选择的,只能被迫让他们一步一步牵着走,生死不由己。
傅奕秋拉过傅夏,道:“罢了。充军就充军!”
莫说战乱时代,就是和平少打战的时候,底层的士卒死的也多。
但再这样拉拉扯扯下去,万一惹得这些流氓恼怒,死的人可多了。
官兵哼哼地带着他出去了,傅夏在屋里抽抽噎噎道:“哥哥……”
夜袭后却见阿夏
一年半后。
令傅奕秋挠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是,自己被扔进军营后,竟然没死于某一场战争,而越爬越高,晋了将军。
他武学天赋是不错的,虽说刚进军时确实是有些不适的,但后面便好了。
安华重武,且历代朝政晋升并不是勾心斗角有关系便好了,皇帝更看重的是自身才华。
是以傅奕秋虽是底层之人,却得了皇帝青眼赏识。
只是,一直在边疆不得回城,总是让傅奕秋思念起家中之事。
想来,今年傅夏已经十五及笄了,不知阿娘给她取了什麽字,又出落成什麽样了。
“将军。”
傅奕秋正飘远的心神被这一声叫喊唤回。
唤他的人是他在军中的心腹,唤薛墨。二十三四的年岁。
说来也好笑,傅奕秋今年也才及十六不满十七,身形虽已挺拔不少,但面上还是有些稚气未脱,军中不少年岁比他大的人却要唤他“将军”
。
但却无人质疑他。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文官哪怕是空前绝后的文学奇才,却也会有人质疑,但武官可不会有这等问题。
你不服?打一场就行了!
傅奕秋在战场上砍人头的功夫可不弱。
他渐渐回神,看向那青年,问道:“怎麽了?”
薛墨道:“陛下身旁的公公来奉旨给您送东西。”
傅奕秋微一扶额,应道:“好。”
随着薛墨出了营后,果然见着几名公公站着等他,站在最前头的公公便是皇帝身边人了,与他常见面。
傅奕秋对那公公抱以一笑:“陛下要给我送什麽东西?”
公公并不直说,偏要舞文弄墨:“将军如此神勇,但手中剑却十分普通,这实在是大不妥,好比美女佩丑汉。”
傅奕秋:“……”
怎麽公公不用习武,所以就把力气放在吊人胃口上了麽?
公公滔滔不绝了一会,而后才道:“……是以陛下亲自从宝剑库中挑选,割爱送了将军这一柄上品好剑。”
随后他侧身从身后人手上拿过一个布袋装着的东西,道:“这便是陛下要送将军的剑了,还望将军收好,用以斩敌。”
傅奕秋看了一阵那布袋,上头的花纹绣得十分精致,颇觉得与傅夫人所绣之物有几分相似。
而后回神,接过布袋,对公公道:“代我向陛下说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