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那日阳光明媚,还伴着缕缕清风,连枝头的喜鹊都比平日叫的欢快了几分。
唐远穿着身郎服,身下骑着高头大马,胸口还绑着个大花,若是他以前见了别人这样穿戴,面上虽不说,心里却要道句土的,但今儿自己穿着,却觉得开心得很,脸上眼里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嚯!这可真威风!”
村里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
“诺哥儿还真是好福气!咱们村好多年接亲不见过骑大马的了!”
“可不是嘛!能做个牛车就不错嘞!”
“糖!好多糖!”
小孩们争先恐后地去捡地下用油纸包好的小块糖。
“哟!这可真是大手!”
大人们也忍不住了,弯腰捡了起来。
唐远进门拜过苏父苏母,胡默将同样穿着大红喜服的苏诺扶了出来。
哥儿成亲无需像女子一样盖盖头,是以唐远一眼就看到了苏诺比平日更漂亮几分的脸蛋。
“小远,我把诺哥儿交给你了。”
苏母眼里闪着泪光。
唐远正色道:“您放心,我定不负他!”
苏诺一双杏眼里含着泪,在苏父苏母面前跪倒,声音哽咽:“爹,娘……”
“去吧,和小远好好过。”
苏父忍了忍泪水,干燥却温暖的手摸了摸苏诺的头。
苏父苏母几乎拿出来家里所有的钱给苏诺置办嫁妆,硬是凑了二十四抬,便是放在镇上也很拿得出手了。
一路过去,村里人羡慕得有,酸得也有,不过到底还是恭贺得多。
到了唐远家便简单许多,他父母皆不在,只是虎子勉强算是个长辈,便别扭地坐在堂前接受了苏诺和唐远的跪拜。
拜完堂,唐远便被赵少爷拉去喝酒,苏诺则被人扶去房。
但他才刚坐下,唐远就进屋了。
“你先出去吧,”
唐远朝之前买来的丫头挥了下手,然后将桌子上已经装满酒的酒杯拿起,坐到苏诺旁边,“诺哥儿,该喝交杯酒了。”
苏诺还想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但一抬头,看到这人在灯光下格外黑亮的眼睛,骤地心慌,小声地嗯了声,接过了酒杯,半含羞地与身旁这人喝了交杯酒。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解开了束的簪子,然后被一只修长的手撩起一缕丝,用剪刀剪下。
他看过去,只见那人将自己的丝也剪下一缕,与他的丝缠在一起,放进了个荷包里,那荷包还是他亲手绣的……
“诺哥儿,”
唐远将荷包压在枕下,手握上苏诺白皙修长的脖颈,稍一用力,与人鼻尖相抵,说话时呼吸交融,“该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