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善兰也很高兴,不过考虑的还是多点。
看见母亲和弟弟都颇有兴致,乌德先也高兴。“我今天去看了下,离城更加远了,房子也比我们这的要小一点,不过,门外就有一口井,挺方便的。而且那边村有个老铁匠在招学徒,阿祈去学一门手艺也好。”
乌德先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三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换房子的事宜,大家持赞成态度。其实大家都对生活了如此久的老房子有感情,但无奈邻里街坊的敌视让他们饱受困扰。如今有这样一个契机可以开始新生活,自然对未来充满乐观。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离门最近的乌德先站起身去开门,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木门打开,一名男子携着晚间的冷风,闯入乌德先的视野。来人眉毛细小,嘴唇浅薄,看起来阴沉无比。
“大……大人,有什么事吗?”
乌德先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他衣着华丽,不是村里的人。
史益没有马上回答,目光跨过了乌德先,落在桌后的乌祈身上,冷笑一声。
史益被城主史容烽命令回家后,被他父亲狠狠责罚一番,他的其他兄弟听说他私自带人出去搜捕罪犯,自然想到他想偷获功劳在父亲面前博得好感,少不了冷嘲热讽。堂堂东域最大的家族,居然让私自觉得的御元师在眼皮底下救走了俘虏,简直是最大的屈辱。而史益的独自行动,成为失败的借口,人人都认为是他在包围网合拢前就惊扰了逃犯。
史益更加恼怒,只想到若不是今天被那小鬼干扰,凭他的“循风觅”
必然能找到罪犯。史益已然尽数迁怒到乌祈身上。他派人调查乌祈的下落,意外得知乌祈父亲也是私自觉醒的御元师。
如此一来,杀他就有理由了。私自觉醒御元师的儿子,包庇其他的御元师,被发现后欲反抗被击杀。非常合理。
“告诉我逃犯的下落,说不定还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史益冷冷道,晚风涌进屋里,油灯摇曳的火光忽明忽暗。
“我根本不认识她!”
乌祈回答,没留意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带有颤抖,紧张之下说的话也有漏洞。
“大人大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阿祈,不,乌祈他一直都很乖的,他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
乌德先虽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感受到来者不善,微微横移,与母亲一起挡到史益面前。
史益闻言,脸上居然浮现了阴沉不定的笑容,斜着眼睛看了乌德先一眼。“谁允许你说话了?”
史益左手轻挥,就像把眼前的蚊虫随手驱散。
乌德先一愣,身体摇晃了几下,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细不见的血线,随即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
“德先!德先!”
母亲冲上前用手按住乌德先脖子的伤口,痛哭着祈求能得到回应。
回答她的只有气流穿过血液的“苛苛”
声。往外喷涌的血透过指缝,在地下汇成血摊。
乌祈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呆滞在原地,直到母亲的哭嚎,和蔓延开的鲜血冲破了他的理智。乌祈愤怒的吼叫,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撞开桌椅,冲向史益,拔出小刀刺向史益。
史益冷笑着举起右手,五指虚握。乌祈被无形绳索束缚,冲势止住,跌倒在地徒劳无功地挣扎。史益上前一步,伸手要把乌祈抓起。
“不!”
一旁目睹着一切的蒋善兰双手想要抓住史益的手,一向温顺的她恨不得用牙齿撕咬。史益厌恶地皱起眉头,左手凭空出掌,暴烈的风压击中蒋善兰,身体如同破麻袋一般飞出去,砸在土墙壁上,没了声息。
乌祈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嘶哑地哭喊着,无能为力地看着亲人被杀害。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眼睁睁目睹父亲被烧死。
“我会让你流血流个够。”
史益对杀了两人毫不在意,看着痛苦的乌祈,心情轻松不少,对接下来的折磨满怀期待。
他正要伸手,屋外传来人栽倒的声音,疑惑地回望。原本立于门外候命的两个卫兵满脸青紫,布满冰屑,站立着却已没了气息,而另外一个是御元师的旁系贵族倒在地上,背后插着一柄冰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