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错一听“刘瞎子”
三个字,貌似有点触动,然而回想半天,却是有了些许迷惘。犹豫了一会儿,示意我一起跟着进去。
这回女人没有领我们去地下室,而是穿到了帘子的后面。帘子后面就是后台,里面很深,这个时段没有开灯,光线十分暗淡,两旁挂着大排密密麻麻林林总总五颜六色还贴着亮片的戏服,在不饱和的色彩中显得非常诡异。地上还放着装满了道具还散着一股浓浓檀香味的巨大木头箱子,看上去就像是个正规的普通剧院。穿过几排化妆台,又往后走了一阵,来到一个泛着油腻气味的餐厅。女人先在桌边停下,待我们就座后,先让其他人关门离去,然后瞪着三白眼打量着介错。
女人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缓缓地说:“昨天听到你的声音,我反反复复琢磨了一夜没睡着,心想是不是你……我找你那么久,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想不到,那个圈内鼎鼎大名、让人闻风丧胆的刺客介错,就是阿古你啊。”
“现在可以说你是谁了吧。”
介错道。
女人身体前倾,靠到桌上撑住下巴,眯起眼睛笑道:“事到如今,我变成这个样子,你认不出我也是正常,小时候一起跟着刘瞎子干的时候你就不待见我。”
“哎?你们是同门?”
我好奇道。
“都在刘瞎子手下干活,什么同门不同门!”
女人深深吸了一口烟,“只不过是从小青梅竹马、受苦受难的亲密伙伴而已~呵呵。”
她斜眼瞟我,“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
说起来奇怪,虽然完全不了解这个女人的底细,但她并没有给我任何威胁感,也不像童氏秋草那么令人讨厌,仿佛就是一个毫无关联的过客。
“当然不会啊!”
我饶有兴趣地说,“我挺开心能听听你们过去的故事。”
“小时候一起受苦受难的兄弟不少,但我可想不起有一起受苦受难的姐妹。”
介错说。
“真的那么绝情?那我就不跟你开玩笑了。”
女人掐灭烟头,笑容渐渐消失,“……你还记得阿原吗?”
介错思索了一会儿:“就是那个很有手工天赋的阿原?认识过一段时间,不过他很早就离开刘瞎子了。你是他的什么人?”
女人双手拍拍衣服,正襟危坐道:“……我就是阿原。”
介错长长呼出一口气,两手交叉着手指,放在鼻子前,从对面紧盯着她的面貌,良久没出声。
“不信?”
女人问,“你看看这个,我一直保留到现在。”
她拿出一把制作得极为粗糙简陋的,像枪一样的东西放到桌上,推过去给介错。
介错瞥了一眼,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很差。
“这是什么?”
我问。
女人说:“是我小时候用废品拼凑做成的第一把枪,但是唯一使用过它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