咛浩叹了一口气,一唯刚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他忏悔说写错他名字了。其实没什麽关系的,只要到系里打一张证明就行。他只是不大高兴一唯到现在还会写错他的名字。而他自己一发呆纸上画出来的必定就是&ldo;段一唯&rdo;。他掐著手指算时间。从b城到p城,差不多要一个星期才能到吧那个包裹。那时情人节早就过去啦。传来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杨苛出门反锁房门已经成了两个人都能接受的习惯了。反正咛浩也无处可去,只会在屋子里睡觉上网洗好澡等杨苛回来。大四的功课都只是形式而已,考试的时候露个脸就可以了。何况有杨苛在,就算他真的当了杨苛也有办法几通电话搞定。这不构成他感激杨苛的理由。那个心情一不好就不准他去上课,时常记性不好地把他反锁在房子里一整天,兴致好起来可以两三天窝在床上不出门,动不动虐得他接二连三请病假的男人,自然要为他的学业负责,起码保证他拿够学分顺利毕业。咛浩站在大大的穿衣镜前端详著眉骨上的伤痕。当然这不会出自第二个人之手。这只是小的意外而已。脱掉衣服看到的那些才是他真正承受的。杨苛并不认为这样是在虐待。他多麽爱咛浩啊。镜子里杨苛漂亮的脸渐渐靠近,然後一双修长又不失健壮的胳膊从背後环住咛浩不盈一握的腰,动作极其优雅。&ldo;下午陪婕去看珠宝,有一对耳钉很不错。&rdo;咛浩微笑一下,看向镜子里杨苛猫科动物一样慵懒的表情。&ldo;买来给你了,戴上让我看看。&rdo;咛浩打耳洞是半年前的事。他本来不是那麽时髦的人,而且他父亲最痛恨的就是挂著耳环染了头发蹦蹦跳跳的假洋鬼子。但是杨苛坚持。咛浩没有耳垂,所以打的时候特别痛,何况还一口气打了四个。他还记得那时侯耳朵上尖锐疼痛的感觉。让他回忆起杨苛第一次侵犯他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无法容忍的痛苦,又不会马上停止,还要继续下去。杨苛说打进去的耳钉不是银针,容易感染,所以固执地要给他换成纯银的。他一边想著人家叮嘱一个星期内要特别小心耳朵,用力碰碰都不行,一边杨苛就强行把那小小的钉子拔出来了。他相信那小钉子上一定还沾著血肉。可他只能死死揪住衣服,咬住牙等著下面更强烈的痛楚,眼里有一点点泪。两颗黑色的宝石缀在他大大的耳朵上显得有些突兀。咛浩的气质其实最适合佩带银色的饰物。但杨苛脸上露出很满意的表情。&ldo;真不错。&rdo;他秀美的手指抚摩著咛浩细嫩的耳朵,&ldo;你看多特别。这样的耳钉整个p城不会有第二对。&rdo;咛浩眼睛里没有表情,嘴角弯出一个温顺的笑容。&ldo;杨苛。&rdo;他突然说,&ldo;明天我要去一趟邮局。&rdo;这也是习惯。他一个人出门一定是要汇报的。&ldo;哦,做什麽。&rdo;&ldo;……b城那个公司又打电话给我了,我想把资料寄过去。&rdo;98贸易洽谈会时咛浩也去做了志愿者。接待的团体是外事办统一安排的,他在人事处而杨苛在礼宾处。那七天里杨苛没有办法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偶然又偶然的,居然有一个b城的单位在贸洽会里看上了他,循循善诱地要和他签约。这让杨苛愤怒了很久,他信誓旦旦地说那老头一看就知道是对咛浩企图不良的老不修,让咛浩趁早拒了。&ldo;b城?你成心要和我对著干?!&rdo;杨苛把咛浩整个身子扳过来,捏住他的下巴。咛浩紧闭嘴巴,摇摇头,表示否认以及不解。&ldo;我已经决定去浦华了。我去广州,你敢往b城跑?&rdo;咛浩看著杨苛放大的脸,有点瑟缩:&ldo;我的成绩……放弃b城那个机会的话很难再找到好的了。&rdo;&ldo;b城除了是首都还有什麽好的。我到广州你当然要跟著去。四大会计师事务所门槛是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何况有我呢。&rdo;杨苛笑笑,不无得意。&ldo;唔……你戴著这付耳环让我很有感觉呢。&rdo;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杨苛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手抚过他的大腿,&ldo;浩浩你胖了呢……我喜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