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
贺不疑脚下被台阶绊到,踉跄了一大步。
论坛讲座在次日上午九点半,九点时负责主讲的贺不疑还没到场,因此主办工作人员来到房间来催。
门虚掩,并没有关闭。
小心翼翼推门,便见他坐在单人椅上,单手托下颌,眼神深沉,腕上戴的一只古董纪念版劳力士,身上的衬衣一丝不茍,长腿摆在那儿,好像拍杂志。
工作人员愣了愣,被他帅结巴了:“贺、贺总?”
贺不疑这才回过神。
他皱眉看眼对方,又看眼腕表上的时间。
“抱歉,我走神了,”
他起身,“去会场吧。”
工作人员倒心里打鼓了。
什么事值得这样想?
是ai市场要巨变啦?
主讲时,贺不疑保持状态,全神贯注,只有偶尔,播放ppt的间隙,会打开桌面上的手机看一眼,像等谁的消息。
主办给他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他讲到十一点,换回主持,他与对方客气的点头,在掌声中坐回第一排去。
半小时交流环节,到后期有些失去纪律,四处都是讨论声。
贺不疑离开会场。
他在会场外接电话,思考了一整天的宁长舒在结束了工作后,来回答他提出的棘手情况。
宁长舒道:“我也有很久没有接触又又本人了,不清楚她现在的心理状态,不过按你的描述,其实你可以敞开来和她说清楚,不会对她有太大负面影响,一场误会而已。”
贺不疑:“不会太大是多大?”
这问题,任何心理医生都很难和这位家属定量描述。
宁长舒刚要说,贺不疑又:“她这里跳过海你知道吗。”
无呼救迹象,连扑腾都没有。
渔民说还以为是什么死物掉进去了。
就算是故意求死的,在濒死前,也都会被激发本能,扑腾几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过去了。”
“没过去呢?”
宁长舒微顿。
他拿着手机,手指轻扣。他想,现在过分纠结的并不是冯又又,而是贺不疑。
常见。
在接诊过程中,专业知识常常不仅用在病人身上,还用在家属身上。
因为关心则乱。
和贺不疑正面接触也有段时间了,宁长舒已经对他、对他与冯又又的关系都有了一定把握。
他心念淡转,忽笑道:“贺总,换个思路吧,现在非要让又又知道她误会了吗?”
“什么意思?”
“你想过配合她吗。”
贺不疑连动摇都没有。
只觉得听起来宁教授的学术项目又突然不缺钱了。
他:“没有想过。”
宁长舒擅长说服,他坐正,换成很有迷惑性的语气:“你当然可以向她澄清,一场乌龙而已,又又有办法自己消化。”
“但是贺不疑,任何定义都是我们人为去下的,我可以叫老婆饼为老婆饼,但里面没有该成分,你把这称为恋爱,就是恋爱。”
“你说过,你愿意帮她“治疗”
对吧,我们就把这称之为‘恋爱’,又如何?”
……
打完这通电话,贺不疑和友商要了根烟,去外面点了。他戒烟有一阵子,卓有成效,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