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地麻住了,手指尖的血液都凝固,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安分地呆在他怀里。
他走动时微微的颠簸,让她的身体她的腿,都轻轻撞在他腰腹上;少年人的鼻息洒落在她发鬓角,像是在她耳边燃烧了一簇头发。
顾杳然把她抱到了床上。
常矜被安稳地放在床上之后,身体里的血液还没完全解冻。她看着顾杳然在她面前蹲下,手掌握着她的小腿,迅速地从上到下触碰抚摸,检查是否有碎片留下的划伤。
一番粗略的查看后,顾杳然又抬头问她:“除了腿,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常矜?”
女孩坐在床上,卧室内一片漆黑,唯有他照在她腿上的灯光雪白。
常矜的声音终于响起,较之平时显得有些低,含着难言的隐忍不发,“杳然。”
“你能不能,先松手?”
距离
顾杳然看到了常矜紧紧攥着床铺被单的手指。
他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垂下手臂,指腹从她伶仃的脚踝上撤开。
顾杳然低声开口:“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不不不,我没事!”
常矜连连摇头,幸好黑暗将她涨红的脖颈掩饰得很好,“真的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顾杳然重新和她确认:“真的没有其他地方疼吗?”
常矜点头:“嗯,我没受伤。”
两人的对话结束,空气又重新坠入沉默。
月光辉煌,晚云微收。被窗棂框住的那片天空澄澈淡净,仿若一块无暇的琉璃。
常矜并拢双腿坐在床上,紧攥着床单的手指慢慢松开。
她呐呐道:“还不小心摔坏了西西家的花瓶,待会儿得向她负荆请罪了。”
顾杳然似乎是轻笑了声:“我陪你一起。”
“那不行!”
常矜一下子坐直了,“是我弄坏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顾杳然:“多个人陪你挨骂,你还不乐意了?”
气氛似乎又从刚刚的暧昧凝滞,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也是这时,走廊里的灯亮了。
“终于来电了!”
俞西棠呼出一口气:“幸好只是跳闸,要是短路了,请人来修不知道会有多麻烦。要真是这样,我们就得出去住酒店了。”
秦姣珠在旁边握着手电筒欢呼跳跃,而常鹤摘了手套关好电箱,这才想起来什么:“常矜和顾杳然人呢?”
“对哦,他俩怎么一直没下来?”
关若素在旁边掏出手机:“我发个消息问问”
秦姣珠到客厅里把灯打开,刚好看到下楼的常矜和顾杳然:“啊,你们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