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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器与影1（第1页）
［我好像……在梦里待太久了。］
走在林荫路上，荼荼跟随一束束暖光，蹦蹦跳跳踩在鹅卵石光与影的节拍上。
“我回来了。”
荼荼回家的第一件事，扔下书包摆烂在沙上。
“婆婆，肖一航呢？”
见这么安静，荼荼立即察觉不对，到处找即将要挨揍的弟弟。
［一天不打肖一航，手法都生疏不少。］作为姐姐的陈荼荼知道，长大后她就不敢再揍肖一航了，真应了那句“打弟弟要趁早”
。
“他去麦聪家吃饭了。”
婆婆叫荼荼帮忙拿菜，荼荼“噢”
了一声，放弃找寻跑去厨房帮忙。
肖一航不在，菜显然清淡了点，气氛也安静不少。
荼荼偷偷瞄向苍老爬满身上的外婆，小时候听妈妈经常抱怨，外婆是个重男轻女的人。
妈妈会抱怨外婆从小就把身为女儿的她扔到乡下，对她不闻不问；抱怨外婆为了舅舅的工作，把她嫁给了荼荼爸，当时她其实有喜欢的男朋友……
“吃排骨。”
“吃不下。”
荼荼不是吃不下，而是外婆做的菜越来越没有以前的好吃。
“最近有梦到你阿公吗？”
“没。算命大师不是说他在天上做天神了吗？”
荼荼嚼着难以下咽的青菜，尽量不让自己嫌弃的表情表现地太过明显。
外公在荼荼十岁的时候走的，魂魄曾来过一次梦里，他像往日一样骑着老单车来接荼荼放学。
车筐里永远都会有一盒新鲜的牛奶。
明明是一件日常的小事，可偏偏在梦醒后，使得荼荼大哭了一场。
外公／爷爷在时，荼荼跟肖一航喜欢外公／爷爷。外公／爷爷不在了，荼荼跟肖一航也永远记得自己的外公／爷爷。
在两个孩子眼里，外公／爷爷就是被外婆／奶奶骂走的，荼荼跟肖一航怎么都不肯原谅她。
十年过去了，荼荼快忘记了老人的容貌，却记得要时常惦记他。
“肖一航，你干啥去了弄得这么脏！”
作业时间，荼荼在房间里就听到了外婆在破口大骂，便往客厅探了个头。
肖一航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的臭味都把整栋楼熏洗了。
［他是掉shi坑里了吗？］荼荼捂着鼻子，好奇肖一航路上生了什么。
他洗了整整快两个小时的澡，而外婆也搓了快一个多小时的衣服。
“不要得了。”
屋子被肖一航一回来弄得臭气熏天，看着地上一瘫瘫黑水，荼荼退却几步找寻着安全落脚点。
“不洗他没校服穿。”
外婆一边咒骂一边不停手里的活。
“不是还有一套长袖吗？”
有时候，荼荼还真不理解外婆的“省”
。
就算校服洗干净了，肖一航也不见得会穿，毕竟粘过shi。荼荼可是很了解自己的表弟的，更何况他还是处女座。
这让人作呕的气味，就比方说你明明没有点螺蛳粉，只是到店坐坐，身上还是多少沾了点螺蛳粉的味道。
荼荼整理好一切爬到上铺睡觉。洗干净的肖一航，才坐在桌前拿出一沓沓厚厚的作业本挑灯夜战。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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