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了,刚才还大晴天,转眼间就开始下雨,宴烆脱下外套遮头上,拉过裴雾到自己怀里,见裴雾要离开,宴烆低头威胁道:“我的衣服防水,你敢走你试试?”
裴雾的外套是卫衣,里面是白t,见状他没再躲开,只是接连着下雨,山里的路湿滑不好走,为了防止摔倒,几个人都走得很慢,路上还遇到了官砚书和周陌尧。
“好巧啊。”
周陌尧今年才18,唇红齿白,青春靓丽,他见着两人就笑着打招呼,倒是他旁边的官砚书似笑非笑。
“你盯着他看什么?”
宴烆低头,就见裴雾盯着周陌尧看,那双清澈无尘的眼眸里有一丝疑惑,裴雾挪开眼神,他低声道:“我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
眼熟?宴烆信了裴雾的话,他也盯着周陌尧看,周陌尧一脸疑惑,“你们都有找到吃的吗?我和砚书哥根据节目组的指示,找到了一些,这山里的虫子蜘蛛好多啊。”
“确实很多。”
裴雾回他,宴烆不答话,他并不觉得周陌尧眼熟,他倒是觉得………这人怎么和阿雾有点像?
雨开始越下越大了,几个人匆匆往回赶,宴烆大半衣服都在裴雾身上,下坡的时候,他拉住裴雾的手腕让他先下去,刚松开裴雾的手,周陌尧就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坡下摔去,但裴雾是挡在他前面的。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惊呼声响起,这时宴烆和裴雾同时伸手拽住他,宴烆及时拽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扯,他自己也摔了一跤,而裴雾原本要拦住他,结果反倒被他绊倒在地上,他倒一口凉气。
宴烆看得火冒三丈,他松开周陌尧的衣领,骂道:“你眼瞎不会看路吗?你要是摔下去,他就滚下山坡了!”
宴烆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裴雾站的地方后面就是斜坡,这要是再用力点,裴雾就滚下去了!
“几位老师没事吧?”
摄影师大哥急得不行,这要是出了事,那还得了。
“我没事。”
裴雾爬起身,顺手把周陌尧拉起来,周陌尧一个劲的道歉,裴雾的态度冷淡,“没关系。”
宴烆没等裴雾拉他,率先站起来,他摔了个屁股蹲,疼得龇牙咧嘴的,裴雾蹙了蹙眉,“没事吧?”
宴烆很是受用,“没事,你呢?”
“我没事。”
裴雾把衣服还给他,所有人浑身都湿透了,宴烆索性也不躲了,外套防水,他就罩在裴雾身上,“披着。”
生病
回到帐篷那里,所有人都跟落汤鸡似的,谢嘉栩催促着大家赶紧换衣服,等雨停了之后又给大家生火取暖。
宴烆换好衣服出来后,以为裴雾还在换衣服,就没打扰他,他来到节目组的帐篷,找医护人员要了包感冒灵,冲泡好后准备拿给裴雾喝,这时谢嘉栩走进来,他‘诶’了一声,“你没受伤啊?”
“我受什么伤?有病啊诅咒我。”
宴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谁诅咒你了,那刚刚我见阿雾来找医护人员要碘伏棉签、还有纱布,我见他好好的,我还以为你受伤………诶?”
谢嘉栩话还没说完,就见宴烆端着感冒冲剂出去了。
宴烆直接拉开裴雾帐篷的拉链,裴雾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正坐在帐篷里,两只膝盖摔得破口流血,密密麻麻的血渗出来,他先是用纸巾擦去多余的血迹,然后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拿着碘伏,因为怕疼还没来得及消毒,宴烆就进来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裴雾的头发已经被擦干了,但还是湿润,宴烆眉眼阴沉,跟阎罗王似的,他怒道:“不是说没摔倒吗?摔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说?你还挺能忍啊你!”
裴雾闷声不说话,宴烆气死了,他夺过裴雾手中的棉签和碘伏,将感冒药递给他,“端着、喝了!”
裴雾双手接过,他总是神情淡淡的,喜怒哀乐不明显,存在感也极其弱,若不是宴烆怕他感冒去冲感冒剂,恐怕这人是要闷声把伤口处理好,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宴烆真的气得不行,满脸怒意,“裴雾你气死我得了!气死我了你就不用嫌我烦你了!你就可以回去找你那个心上人了!”
宴烆一生气,说话就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裴雾垂眸,他道:“刚才磕石头上了………”
“那为什么不说?”
宴烆质问他,见人再次沉默,宴烆生怕自己真的气死,他不问了,沾了碘伏就要给裴雾消毒,裴雾缩了一下,宴烆说他,“现在知道疼了?刚才走回来怎么不知道疼?”
裴雾端着感冒药,刚冲的还很滚烫,膝盖传来刺痛,他倒一口凉气,宴烆瞥了他一眼,一副气得无奈的模样,他低头给他吹了吹,吹一下就消一下毒,裴雾盯着他锋利冷冽的侧脸看,轻声道:“我没事………别担心。”
“磕成这样叫没事吗?那什么叫有事?断胳膊断腿吗?”
宴烆没好气的质问他。
裴雾眼神倔强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宴烆又‘哼’了一声,给他用纱布缠上,以免二次感染,又从他手中把感冒药接过来吹冷,再给他喝。
宴烆重新向节目组要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裴雾把头发擦干,好让他躺下休息,他动作有些粗暴,似乎在发泄自己的不满,裴雾抬头。
毛巾下的一张脸清纯白净,尤其是雨水打湿过后,透着几分病弱苍白,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宴烆看,宴烆手上放慢了一些,他‘啧’了一声,“别跟我装可怜,装可怜我就不凶你了?”
随即他的手探上裴雾的额头,没有发热的迹象,他又去检查裴雾身上,拿起他的手臂,“除了膝盖,还有其他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