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景的话,来得突兀,齐悦一下都没反应过来。在她眼里,这里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的不同。即便有些地面的嚓嚓声,也察觉不出任何问题。但为什么刘德景会表现得如此兴奋?她不解地看向他,却现刘德景此时已经迈开脚步,朝着前方走去。
“跟好我的脚步,别走错了。”
刘德景语气十分严肃,甚至于有些严厉地说道。
齐悦吃了一惊,赶紧跟了上去。
这次的前行,和之前并不相同。刘德景的度不快,但是行走的路线却是十分奇怪,就如同喝醉了酒的老汉一般。
只见他左晃右晃,明明感觉走不到几步路就会撞上墙,但却总是会意外地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地面上的嚓嚓之声响个不停,却意外的音色高低轻重多变,竟似某种曲调一般。就这样,在这种古怪的曲调之下,又在撞墙和不撞墙之间走了数十步后,一种畅快轻松的感觉竟然突然涌现,齐悦同时惊讶地现,他们的前方多了一道楼梯。
“离开了?!”
即便如齐悦这般冷冷的性格,此时也不禁微微有些惊喜地叫道。她完全没明白到底生了什么,又是怎么解决的,竟然一下就摆脱了这凶险的陷阱。
就像是察觉到了齐悦疑惑一般,刘德景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也不复杂,之前的那些声音正是对我们产生了干扰的东西。在整个走廊之中,都没有声音,只是那里有些让我不快的感觉。没想到检查一下,竟然真的有所现。想来那走廊之中,其余地方都是实景,只有那里才会产生幻觉,这种将实体和幻觉揉合成一体的想法,到真是让人惊叹。”
说到这里,刘德景的目光转向了眼前的那段楼梯,严肃地说道:“只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眼下我们要面对的,恐怕才是真正的麻烦。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楼梯上,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在等待着我们。”
“管它呢。”
齐悦点了点头,神色反而轻快了许多,右手在腰间一摸,冷冷地说道,“不管遇上什么敌人,都比之前无计可施的状态好得多了,上吧。”
看着齐悦那副潇洒的模样,刘德景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谨慎了,他淡淡地笑了笑,便跟着齐悦一起朝楼梯走去。
楼梯之上,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说是普通,是因为它既没有什么特殊的构造,也没有什么太过古怪的装饰,除了那分立于两旁的六个武士陶俑之外。武士陶俑这种东西在许多地方也会作为装饰陈列,因此虽然在青楼之中出现多少有些让人意外,但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房间之中,除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之外,四周皆是无窗的墙壁。墙壁之上,无数钢铁制成的栅栏嵌于其中,只有一面墙上有着一扇大门。大门前,有一人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傲然而立。若不是他身上散出一种危险的气息,或许都没人会把他和贼匪放在一起联想。
“果然有人来了。”
看到刘德景与齐悦出现,那人沉声道。他的声音很是奇怪,低沉,浑厚,但竟然天生带着一种回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若离说过,这次的敌人之中,有些人是需要特别留意的,想来,你们应该就算是其中之一吧。”
那人的语气,没有丝毫情感,就像是没有任何情绪可言,“我叫仁乃阳,是这座傀炼屋的主人。你们既然来了这里,若是没点本事,便逃不过炼成傀儡的命运。让我先试试你们的斤两吧,看看是否又会成为新的人傀!”
仁乃阳自顾自地说了一通,丝毫不在乎刘德景与齐悦的反应。只见他话音一落,顿时身形一闪,黑影在房中快掠过,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眨眼之间便来到两人面前,一记势大力沉的拳头重重地砸了下来。
“不好!”
刘德景见状大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连忙就地一躲,堪堪避开了他的拳头,但依旧被那夹带着电流的劲猛拳风压得胸口喘不过气来,浑身更是微微一麻。但即便如此,刘德景却不是那种光挨打不还手的家伙。
铛!
在他到飞的过程中,一阵清鸣之声响起。眨眼间,只见白蛇如灵,流光似水,一道剑光巧妙地划过拳风,便朝着仁乃阳疾刺而去。
刺,乃剑法基础八式之一,是一种突袭的方式。不仅迅捷无比,而且变化无穷,后手颇多,既可化攻连绵不绝,又能瞬间转为防守,因此很适合作为试探以及袭杀之用。此时的刘德景,当然没有袭杀对方的想法,这一刺,度达到了最大,但是威能却收敛了太多。以快求变,试探对方的应对,才是他的要目的。
但饶是如此,这一剑,也没有达到任何预期的目的。
面对着这一剑,仁乃阳轻蔑地瞥了一眼,甚至于连躲都懒得躲,右手随意的一迎,只听得咣当一声脆响,直接靠着手臂便将剑锋弹开。刘德景见状一惊,连忙接着剑力跳过一旁,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好硬!”
刘德景看着仁乃阳,沉声道。
“小子,我乃人傀之祖,这种把戏没有丝毫用处。休要再玩这等花活,全力上吧,否则恐怕你便再无机会了。”
仁乃阳依旧那般平淡不惊的态度,既无轻蔑也无赞许,如同只是在叙述着一件普通的事情一般。
“如你所愿。”
感受着眼前这人巨大的压力,刘德景并没有泄气,反而双目如炬,身形一转,一道道剑光如雨滴般凭空出现,快汇流成河,最后竟似高山流水一般,强势猛烈却又不失优雅灵动地朝着仁乃阳疾冲而去。
这一剑蕴含了诸多巧妙,乃是刘德景全力而为,再无任何保留。除了止息剑法之外,这一剑绝对可以算作刘德景最强的剑法了。对于这一剑,仁乃阳也是微微一点头,示以赞赏。
但也仅限于此。
只见他单手起伏不断,手臂如一条游鱼,画出道道看不明摸不透的玄妙轨迹,无论刘德景怎么狂攻,也无法撼动分毫。然而这游鱼之招虽然古怪,却似乎并不是攻击之招,一攻一守之下,这傀炼屋中,竟然缠斗了起来。。
与此同时,**堂的另一处要地。
一群人,齐唰唰地平躺在床上,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他们面色苍白,看起来气息不稳,似乎动不动就会过了气一般。淡淡的生气如白线一般从他们体内缓缓析出,生气也因此在悄悄消散,明眼人一看便会觉得不妥。然而正是在这一张张鬼魅的脸庞之上,却是诡异地洋溢着无比欢畅,无比幸福,飘飘欲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