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胖姐隋玉珍从睡梦中醒来,现身边的田海荣不见了,骂骂咧咧地起身下了楼。
「田海荣,你死哪去了!」
隋玉珍推开门客房的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进鼻腔。
「哎呀……咋这么大的血腥味哩?」
隋玉珍走进弟弟隋玉强的床头,透过蚊帐看见弟弟的头歪着,殷红的血液已经浸湿了天蓝色床单和被子。
「来人啊!杀人啦!」
隋玉珍手里扯着蚊帐跌倒在地,凄厉的叫声响彻整栋别墅,却除了外面传来喧嚣的狗叫声,无人应答。
两公里外,村主任田海华在草垛前杵着耙子木柄,疑惑地望着从远处疯狂地踩着自行车而来的一名胖女人。
人影逐渐近了,才现是堂弟媳妇隋玉珍。
「阿珍,咋啦?」田海华大声问道。
「不好啦!呜呜呜,大哥,家里出人命了。」
「谁家里?」田海华扔下耙子,急忙跑了过去。
「我们家啊!呜呜呜……」
「啊!快进屋,我打电话喊人。」田海华一听也急了。
半小时后,村治安员曹巍和民兵连长蔡忠华一大群人把院子挤得水泄不通。
「我的天,玉珍,这咋回事儿啊?」曹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打着哆嗦问道。
「呜呜……我哪知道,呜呜呜……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就在这时,田海华从房间里出来,双手在不断颤抖,对蔡忠华大喊:「把人都轰出去,关上门,保护现场。」
然后又大声问曹巍:「公安啥时到?」
「估计还得十分钟吧,刚打过李所长手机,他们才过三叉坡。」
「……」
二十多分钟后,曹巍开着摩托车,带着派出所李所长来到了狗场别墅。
「李所长,就是这里!」
门口聚集着一大群村民,见李所长与一名女警察走了过来,自动向后退去,给头戴白色大檐帽、上身穿着白色警服、下身穿着蓝色警裤的二人让出一条通道。
大铁门被里面的人打开,田海华颤抖着向李所长伸出了双手,二人摇晃着握手的档口,大铁门又被重新关上。
「田村长,保护现场,您做得很好!」
李所长说完,从腋下皮包内取出一副白手套戴上,皱着眉一挥手,带领众人走上台阶,转过身来,对院子里的几人喊:「大家都在外面吧!别进去破坏现场。」
说完,一挥手,带着女民警走进客厅。
「哪个谁……你们谁是这里的主人?进来介绍一下情况。」
「我给你介绍吧!这是我堂弟家。」田海华向李所长举起了手。
「好,那你进来吧!」
「是这样,今早是我堂弟媳妇报的案,她叫隋玉珍,我堂弟也死了,叫田海荣……」
田海华进房间后,啰哩啰唆地逐一将死者介绍给李所长。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都是你家亲戚吗?」李所长问道。
「不全是,有三个是狗场的员工。」
「狗场有多少员工?」
「四个!」
「剩下的那个呢?」
「那个叫文亮宇,派人去找了,没在家。他老婆说昨晚没回去。对了,狗场的面包车也丢了。」
「啊?车牌是多少?有几把钥匙,平时都谁来开?」
「车牌是xxx,两把钥匙,都会开,钥匙平时就在那里挂着的,现在不见了。」
田海华用手指了指客厅门后的一排钉子,那上面挂了十几串钥匙。
见李所长皱眉,田海华又解释了一句,都是狗场仓房、大门那些乱七八糟的锁。
「好啦!我们出去吧!」
李所长捏着鼻子走到院子里,对手里拿着相机的一名女警大声吩咐道:「死了五个人,这是凶杀大案,还是报县局吧!」
「好!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女警回答。
晚上,田海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老婆韩凤娇给他端上饭菜,烫了二两白酒,坐在饭桌旁一边看他吃饭,一边剥着四季豆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