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额头是铁做的,野郎中用力将头磕在地面上:“望玉妃娘娘恕罪!”
野郎中布满皱纹的额头转瞬磕出鲜血,我慌忙用力将他扶起:“野郎……太医,你严重了。”
野郎中欲挣扎不起,可他这把老骨头怎敌得过我的蛮力。最后被我像小鸡一样拎起,我苦笑道:“野郎中,你说的没错。我配不上他。”
如今的蓝奕已经脱胎换骨,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坐拥江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除了像厉鬼一样的我,他想要什么会没有。
听到我的话,野郎中浑身一颤,又想跪下去磕头。
我不由说出我深思许久的话:“我给你千秋果,唯有一个条件,那便是睁眼说瞎话,不许说这果子是我拿来的。至于理由嘛……你随便忽悠。”
半炷香后。
“玉兮!”
当蓝奕醒过来,紧扼住野郎中的手臂时,我正坐在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用二郎神镜透过窗户偷看蓝奕。
其实我并听不到蓝奕说话的声音,可是从他的嘴型,我知道他定是在唤我的字。
在看清被他抓住的人是野郎中后,他眼底的星光再度散去。
看着他黯然垂下眼眸,我紧攥住二郎神镜,隐在夜幕中低声道:“阿奕,我在。”
之前在离开西蛮皇宫时,我曾留书:“一个月后,必回。萱儿。”
所以当我确定蓝奕无碍后,我便又风尘仆仆地赶回西蛮。
我尚未进皇宫,便看到身着一袭玄衣站在城墙上的西蛮王,叱咤风云的西蛮王仅是往高处一站便说不出的威严。不过此时他却在四处张望,好似在等谁归来。
我不曾有过爹爹。之前在冬青镇上时,我极少回娘家见“邱纤”
的屠夫爹爹,并且我每次回去的时候,屠夫爹爹都忙着杀猪根本没空理我。所以我不曾如此刻这般清晰的感受到有爹爹是何感觉。
因为我有母皇,为不造成混乱,我断不能唤泽原父皇。
“爹爹。”
此时我的白发藏在帽中,脸上又抹了易容粉。照理说,泽原不可能认出我来。
可我话音一落,泽原犀利的目光转瞬便落在我的脸上。他原本看不出情绪的眼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激动。
“萱儿?”
西蛮王浅薄的唇角微扬,却又想起什么,立即沉下脸:“来人,带公主来孤的御书房!”
下一瞬,我便被泽原的隐卫所包围。
御书房内,泽原一掌啪的拍在桌案上,恨铁不成钢地怒瞪我道:“萱儿,你可是拿了千秋果去姜国?”
泽原虽是在问,但语气却极为肯定。
厄……
以泽原的实力,自然能够调查清楚过去我在姜国所发生的事情。我是蓝奕的妃子,这是全姜国百姓都知道的事实。
就算我想否认,此时我也找不出借口。
我看向泽原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点了点头承认道:“是。”
我以为接下来泽原会问我,千秋果是不是给了蓝奕。结果他却叹息道:“萱儿,你可是爱极北辰离?”
厄……
本公主其实爱的是北辰奕。
见我犹豫不回答,泽原又是一声轻叹。他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背对着我道:“二十四天前,孤派出去寻找你下落的隐卫,在奇峰山失去你的踪迹。在山中搜寻数日后,他们终于在栖雪池附近发现孤赐给莫庭的汗血宝马。隐卫回报说,为能避开隐卫用最短的时间抵达姜国,你很有可能举着破开腹部的汗血宝马,淋着马血,以此法保暖,从而穿越极寒之地。”
泽原顿了顿:“萱儿,你可知孤在听到隐卫的禀报后,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