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琉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语气冰冷,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冷的轿夫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不敢迟疑,抬步就走到了那还在出淫声浪语的房间。
“妻主~您说,刚刚人家跳的那支舞好看吗?”
一个娇媚的声音甜腻腻的问着。
“好看,好看,你跳的舞最是好看!来,给本大人亲一个,哈哈!”
陈虹那满是油腻的声音传来。
“讨厌~那人家与池夫郎比起来又如何呢?当初他那一舞也是名动京城呢!”
“呸,别给我提那个不要脸的荡夫,那贱人追着姜唐,硬是在姜唐外出归京的路上,拦着人家给人家跳舞,被围观的人画下传的沸沸扬扬,还名动京城,呸,拦路骚的骚货,就是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要不是看在安王府的面子上,谁会要那么一个贱货!
偏偏那个贱货还没脑子,整日里作天作地,非要去绑架姜唐的女儿,这岂不是明摆着还放不下姜唐,连人家的女儿都容不下?
莫非他以为他那被老子睡过的残花败柳人家姜唐还会要?作的安王府如今也被连累,处处被人落井下石,幸好他的腿断了不能出府,管不到老子如今逍遥快活,最好一辈子躺在床上才好!”
池琉听着自己昔日里最亲密的枕边人,用这般下流恶毒的话语咒骂他,拿他和一个养在外面的玩意儿随意调笑。
他再也忍耐不住,让平儿一脚踹开房门。
巨大的声响吓得陈虹一把推开怀里的美人,就要惊慌的往几案下躲藏。
可那小小的一方几案又怎么藏得住她,那不着寸缕的肥胖身体就这样白花花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那些只披着一件薄纱的美人们也纷纷惊叫着扯着身上的薄纱,努力的想要遮掩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
好一幅香艳无比的景象!
池琉看着那肥猪一样的身体,只觉得双眼无比疼痛,内心一阵阵的泛着恶心,他之前是瞎了吗?还觉得这副身躯给他满满的安全感,就连姜唐都比不过!
如今亲眼所见她的丑态毕露,他的满腔怒火突然消散,心情也诡异的平静下来,面对着眼前之人,他再也提不起一丝生气的感觉。
于是无视了陈虹那指着他仿佛见了鬼一般不停颤抖的手指,甚至还有闲暇打量起屋里的摆设,这些可都是用他的嫁妆买的啊!
目光在看到那被人随意扔在地上的小玩意时顿了顿,这些东西和陈虹送给他的一模一样,他的那份被他小心翼翼的珍藏在一个小匣子里放在床头,觉得烦闷时就拿出来把玩一番,感受着陈虹对他的心意,给病中的他带来了温暖和慰藉。
可在这里,就像是最低贱的垃圾,被人扔在脚下随意踩踏,正如他的一颗真心,原来心死真的只在一瞬间。
“妻主怎么会在这里?您不是说最近公务繁忙吗?”
他听到自己语气平静的可怕。
“我,我。。。。。。”
陈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面具戴久了,突然之间被人掀开,让她有种在裸奔的感觉,哦,对了,她现在的确正是在裸奔!
池琉也不打算等她真说出来个一二三,只是淡淡的又开口,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气急败坏,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跟她闲话家常。
“我瞧着除了之前的旧人们,这里还添了几张新面孔呢!生的确实好看,身段也标致,瞧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可真是我见犹怜,妻主眼光不错呢!”
“那,那都是同僚,同僚们送的!我,我不好推拒!”
即使嘴上再怎么张狂,可当池琉真正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习惯性的讨好和畏惧,嘴上不由的就开始解释。
特别是在看到池琉这般平静的样子,她的心里隐隐有些慌,不是丑事被现的慌张,而是那种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慌张与无力。
当深情的面具戴的久了,一场戏一演就是十几年,那么谁能肯定,在朝夕相对耳鬓厮磨的日日夜夜里,这场戏里,又暗含了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真真假假,或许她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
所以才会在看到池琉那宛如看陌生人的眼神时,她的内心涌起了一阵阵的悔意!于是她试图开口挽救,跪在池琉面前,一边说一边扇着自己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