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下哭出来了。
她将脑袋埋进霍峤胸前,抽抽嗒嗒地哭得很委屈:
“他对我太坏了,我从小到大都一直巴不得他倒大霉,倒一个很大很大的霉……但我也没想过要他死啊呜呜……”
等到司机将车子开到医院,已是华灯初上。
简卓然吸了吸鼻子,临下车前又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确认从自己脸上看不出来哭过的痕迹。
她看向霍峤,认真道:“我一个人上去就好了。”
霍峤“嗯”
了一声,又拿过她的手机,确定了电量过后,叮嘱道:“我在这等你,有事就打电话。”
简卓然“嗯”
了一声,然后便推开车门下车了。
等她一路到了ICU,这才发现邹绮、简怡之和简凛之三人早已经到了。
邹绮的面色是罕见的平静,不喜不怒的模样。
而简怡之此刻全然没了平日里趾高气昂大小姐的气势,只是哭丧着一张脸,蹲在走廊里。
简凛之走过来,简单和她说了情况:“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要在ICU里观察四十八个小时。”
简卓然“嗯”
了一声,然后隔着ICU门口的玻璃,看向里面的病人。
简向文躺在里面,脸上罩着一个很大的氧气面罩,浑身上下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医疗仪器,看起来半点没有平日在家里时的那个暴君模样了。
没来由地,简卓然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是真正意义上的小时候。
毕竟在爷爷去世后的那一刻,她的童年就结束了。
那时候简向文在外面还有一个家的事情还没有被发现,他和她的母亲还和睦着,所以对她这个女儿也颇为疼爱。
简卓然还依稀记得,那时他每天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把将她抱起来扛在肩上举高高,用胡茬来扎她的脸,将她逗得咯咯笑。
简卓然忍不住想,其实小时候的她,也是深深爱过自己的父亲的。
所以在逐渐意识到他是一个并不高尚、甚至算得上是卑劣的人的时候,她甚至比在发现他并不爱她和她妈妈的时候还要难过。
简卓然在病房外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霍峤的车子还停在医院外面,车里只剩下司机和霍峤两个人,贺致已经离开了。
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下来了,霍峤将一旁的打包饭盒递给她,“垫一下肚子。”
是从附近饭店打包买来的牛肉粥。
“怎么回事?”
“下午的时候突发脑溢血,家里只有他和邹绮,所以他晕倒过了很久邹绮才发现的。”
听见她这番话,霍峤的眸子动了动。
简卓然说完之后,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心情郁郁。
她喝了一口牛肉粥之后才想起来问:“你吃了吗?”
霍峤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会关心人了。”
简卓然嘟囔了一声,突然就很懊恼:“我真的很坏。”
连霍峤都看出来了,其实她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关心人。
就在她和霍峤刚假结婚的时候,看见霍峤生病发烧躺在床上睡觉,她想的也是能不能趁他睡着打他一巴掌。
她其实也遗传了和简向文一样的坏,一样的自私自利。
见她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霍峤哭笑不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