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问心塔是强于天极山的,自几百年前邓何登顶十阶之后天极山才压过问心塔一头。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天极山和问心塔一直是作为整个仙界之中前两名的存在,而且对其后的门派乃是断崖式的碾压。
天极山和问心塔同出一源,一直以来不忘本心,虽相互竞争,却也十分要好,历代的继承者之间都有联系,经常来往。而管云升便是这一代问心塔掌门长子,而天极山的掌门,也就是季言还未娶妻生子,管云升又讨喜,也十分喜爱这个孩子。
所以这一辈的修士中,若论家世背景,管云升便算得上是第一人了。而偏偏他又极具天赋,十几岁便登上五阶,如今他十八岁,已经在六阶后期了,估计不过多时便要登上七阶。
像管云升这样有天赋的人几乎是少之又少,是非常有望登上十阶的,这一代如此极具天赋的除了管云升还有一人,便是之前提过的那个天极山的弟子。而仙界近千年以来登上十阶的只有邓何一人,仙界对这二人还是给予了很大的厚望。
许栢舟看着管云升一边走走停停,一边摘下草叶在手里玩的样子,叹了口气。
就这个样子,真的很难把他同那个别人口中的天才关联到一起。
十八岁,那个天极山的弟子也是十八岁。虽然邓何仙尊叫自己不要修炼得那么快,但许栢舟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能放松,他还是要勤加修炼才行。
“我们走快些,掌门师兄嘱咐过叫我静养几日,不能让他知道他刚走我就跑出来了。”
许栢舟快步走在前面,管云升跟在后面落下得越来越远。
“你怕他做什么?我世叔人很好的,又不会骂你……”
管云升在水里捞了一夜的簪子,显然有些累了,在后面小步小步地登着台阶,慢悠悠地说道。
许栢舟闻言转身看向管云升,而后说道:“他自然不会骂我,你猜他会不会骂你?”
管云升愣了一下,而后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加快了步履,“你不早说!”
看着管云升一步并做两步,一溜烟便跑得没了踪影,许栢舟暗自发笑。
看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管云升还是挺怕季言的吗,许栢舟想道。
二人回到许栢舟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因为今日还是天极山休沐的日子,大半的弟子都下山玩去了,剩下的一小部分弟子也没有起那么早,所以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管云升一进屋子里便往榻上一躺,说道:“累死我了!”
“昨夜确实辛苦了,我欠你一个人情,给,喝一杯水。”
说罢,许栢舟便倒了一杯水端给躺在床上的管云升。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好啊你小子,想挨揍是不是?”
只见季言站在门口,正怒气冲冲地看向管云升。
管云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季言说道:“世叔?”
季言先是对许栢舟说道:“许师弟实在抱歉,我见门开着,而且听见屋内有声音,便知定是我这个好外甥在,所以没打招呼便进来了,还望许师弟不要怪罪。”
许栢舟连连摆手道:“怎么会呢。”
见许栢舟并不介意,季言便转向管云升,斥道:“你这小子平时跟我没大没小便算了,如今你许前辈还病着,你怎么敢让他给你端茶倒水?成何体统!”
“师叔我冤啊!”
管云升一边咆哮道,一边朝许栢舟使眼色。
你快给我解释解释!管云升看向许栢舟的眼神如此说道。
许栢舟之前交代过管云升不要将他深夜出来捞簪子的事说出去,而管云升以为这簪子涉及到许栢舟过去的感情,所以一定要帮他瞒住这件事,便也不敢说什么。
许栢舟忍住笑意,对季言说道:“掌门师兄莫要责怪于他,是我发现自己在河中丢了一件贴身的东西,准备出门寻找的时候刚好遇到管少主,管少主古道热肠,帮在下找了许久,所以才会如此疲惫。”
季言听到原委,终于放过了管云升,他对许栢舟说道:“许师弟丢了东西直接与我说就好,我自会派人去帮你寻回,何苦你自己跑去找?这还好是半路遇到了管云升,不然你这样又在河水中泡上一夜,恐怕病情要加重了。”
管云升闻言发出抗议的声音,“师叔你这是什么话?我在河水中泡了一夜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啊!”
“你身强体壮,泡泡水又何妨?”
季言说道。
无视了管云升的抗议,许栢舟笑道:“掌门师叔公务繁忙,我怎好因此等小事打扰。”
天极
三日的休沐很快便结束了,出游的弟子们也纷纷回来,天极山上又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许栢舟虽然无需同普通弟子们一起集中修习,但他也不想在天极山白吃白喝。既然拜入了天极山,自然不同于江湖散修,还是应该尽快融入其中为好。所以许栢舟便自请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能是许栢舟过去生了太久的病,现在虽然已无大碍,看起来却还是病恹恹的,季言总觉得他身子骨弱,不让他去做过于繁杂劳累的事情,偶然听许栢舟说起他喜欢读书,便叫他带领一些普通弟子去藏书阁整理被人借阅的书卷。
而许栢舟确实做得很好,他把过去世界中图书馆那一套搬了过来,将书籍分类分区摆放,制作了借阅册,将藏书阁管理得十分好,并举一反三,解决了其他很多过去很繁琐困难的问题。
“许师弟你怎么没早点来呢?天极山早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了。”
季言如此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