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身体出奇地比平常更好一些,看她笑,汴凉心里也感受着甜。
汴凉笑自己真是傻,自己和她相处这么久竟然什么都没察觉,直到她自行去交心续命,就是为了再陪伴自己。
一直到现在自己才知道,汴凉酸涩的泪水滑落,嘀嗒隐没在泥土之上。
后来她照常去打猎,那天她记得清楚,阿郎比平时多说了好多话,汴凉权当是她不舍,后觉得反常就去山上找她。
可,见到她时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手臂断了,怎么也找不到。阿郎就在那里静静躺着,抱着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的眼睛,眼睛也没了,身体已经残败不堪,四周都是猛兽的痕迹。
阿郎啊阿郎,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去猎凶狠的野兽,你是不是故意的。
汴凉无法接受她的突然离开,将她的尸体放在坟地旁的一个山洞里,那里阴气重,温度极低。
汴凉不想让她走,一心只想把她复活,后来遇到了沈辞树,也就展到了现在。
阿郎再也不会活,汴凉最终还是只有孤苦。
沈辞树的眼睛慢慢恢复,在黑暗中摸索,什么也不知道,心里总是会出现一些人事。
沈丘是谁,月城山庄又是哪里。这些地方总感觉和自己联系着但是却不认识。
姜诺给她洗漱沐浴,沈辞树感到身上的衣物慢慢减去,脸上还是会显现不自在。姜诺的每个动作都很小心,细腻的触感总会撩着心里的涟漪。
“阿诺,月城山庄是哪里。”
雾气氤氲,沈辞树说这话来转移自己的不自在。
姜诺的手显然顿了顿,“那是你的家。”
这汴凉果然下手,阿树竟然能想起来一些。
“我的家?可是阿诺的家不是我的家吗?”
沈辞树不解,难道自己还有一个家,怪不得不会说这里的话。
捏了下她的鼻头,“呆瓜,阿诺的家当然是你的家,只是你不是这里的人,好久之前你是生活在月城山庄的。”
自己是月城山庄的人吗?“那沈丘呢?”
沈辞树心里总会有这名字。
“他是你父亲。”
那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亲人,沈辞树笑着,“那我要去找他。”
姜诺面露不忍神色,“他……已经去世许多年了。”
突然扶着她的肩膀,“阿树,你阿爹和阿娘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月城山庄是你父亲所建,你……要回去吗?”
如果她想,姜诺会带她去。
听她说这些,沈辞树心里尝到思念的味道。
她当然想回去,她想看看曾经的家是什么模样,她也想看看父亲。
“想。”
“那我们一起回去。”
沈辞树的眼睛重恢复后,姜诺带着她离开了西地。
这里她没有可以留恋的,倒是沈辞树,看着她们一同居住的小屋,表现不舍。
等到走远了,还能看到藏在山腰的屋子。
“阿诺快看。”
沈辞树看着小屋的方向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