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死活的依偎进男人怀里。
哪怕被他一把推开,她还是咬着牙关,死死揪住他的衣襟,“世子,别推开我,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谢言慎沉声,“沈栗,你放开。”
“我不放,我若放了,你定然不会再理我了!”
沈栗泪如泉涌,慌不择言道,“世子,你难道真的不要我了么?”
谢言慎凝着眉,“你推了薛檀。”
沈栗一愣,“所以,世子,你生气了。”
谢言慎紧抿薄唇,冷声道,“她是我的客人,你是我的妻子,本不该如此小气不能容人。”
沈栗难受极了,怔怔地解释道,“我没有推她……”
谢言慎打断她,神色没有半点儿温情,“我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
沈栗张了张唇,登时失去了一切语言,“……”
刺骨的寒风拂过,好似冷刀子刮过她周身上下的骨头。
心脏的位置痛苦得要命,又涨得难受,让她小脸忍不住一阵苍白。
她再也说不出一个为自己辩解的字来。
一双含着泪水的眼睛就这么呆呆的望着男人那张绝情的俊脸,充满了绝望。
谢言慎手臂被女人用力攥住了,他低着眉,脸色冷峻,仿佛刚刚眼底的一阵慌乱是沈栗的错觉,他缓缓拨开沈栗爆出青筋的小手,强忍着心疼,居高临下道,“来人,将少夫人送回去,禁足半月,不许出门。”
沈栗脸色惨白,僵硬的手指垂落下来。
春祺与冬宁不知何时赶来的。
她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待了有一会儿。
世子早已带着薛檀走远了。
“姑娘,奴婢早说了让你别来寻世子了,他已经变了心,将那薛姑娘看得跟个宝似的,你又何苦——”
“好了,冬宁,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先将姑娘带回去要紧。”
“咳咳咳!”
冷风钻进肺里,沈栗怔怔的望着谢言慎抱着薛檀远去的背影,喉咙发痒,又堵得难受,剧烈地咳了许久,才狼狈的被人扶起来。
“姑娘,你没事儿吧……”
冬宁心疼极了,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落。
这回,她是真看清了世子的心。
刚成婚那会儿,跟夫人好得跟什么似的,这才多久啊,就被别的狐狸精勾走了。
难怪赵姨娘总说男人是靠不住的。
春祺叹口气,“姑娘总是不听姨娘的话,如今好了,世子当真喜欢上别人了,姑娘还要为世子狡辩么?”
想起自己曾经在姨娘面前信誓旦旦的为谢言慎辩解的话,只觉一阵讽刺。
沈栗哪有力气狡辩啊,她自顾不暇,哀莫大于心死,摆摆手,笑道,“不辩了,再也不辩了。”
主仆三人在雪地里蹒跚了有一会儿,偌大的忠武侯府,仿佛只有三个是外人。
回到屋子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沈栗倒头便窝进被子里睡得昏沉。
今儿园中闹了这么一回,傅氏知道了消息,本想将她叫去教导一番。
清风院来的人到屋子里一瞧,沈栗整个人都睡糊涂了,小脸儿泛着病态的潮红,连药也吃不下,两个丫鬟局促不安的守在沈栗床前,一个个看起来六神无主的,世子的注意力只在薛姑娘那边,这儿倒是门庭冷落,连个大夫都还没有。
那嬷嬷回去禀了傅氏,傅氏呵笑一声,“不过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留在府里也是没用,要我看,还不如那个叫薛檀的姑娘,看看有没有机会,扶了薛氏做慎儿的正妻。”
哪有正妻尚在,便扶持他人做妻的。
看来,傅氏是想等沈栗病死之后再替谢言慎做打算了。
冬宁日日惴惴不安的照顾着沈栗的身体,知晓傅氏也待薛氏不错之后,心里更加难受。
偏偏府上又到处开始流传起沈栗不能怀孕的消息来,等冬宁听见时,听说,连外头都有人开始舌根子了,侯爷不大管,任由消息被散播出去。
明眼人谁还不明白傅氏这是要做什么?
趁人病,要人命!
这是在故意拿捏少夫人呢!
沈栗睡得昏天暗地的,将自己封闭起来。
白日里瞧着倒像个正常人,只是夜里就会躲起来自己哭。
哭到后来,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世子来看过她两回,每次都沉默地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