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靠在沙,揉着眉心。
洛桑小心靠近他,伸手去解带血的衣服,胸前有一道伤疤,血肉外翻,很是狰狞。
她那里见过这样血腥残忍的场面,胃里翻滚差点没忍住吐了,紧咬着唇皱眉说,“伤口太深,你需要去医院缝合。”
她的医药箱平常就是应急,处理这么大的伤口没有多大作用,不去医院缝合迟早他会失血过多死亡。
“你来。”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洛桑与他对视眼底深处难掩害怕,仔细听声音还带了一丝颤抖,她说:“我不会。”
“我说你会你就会,缝。”
不容拒绝,被他冰冷的眼神看着洛桑脊背冒冷汗,手指不受控制抖,忍不住后退一步。
“我真的不会,我帮你叫救护车吧。”
说着就要去拿手机,顾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警告,“我说让你来,废什么话,任何结果我担着,不会找你麻烦,动手。”
顾裴不耐烦得表情吓得她大气不敢喘,腰间被刀划破的肌肤还疼着,试着抽出手腕然后没成功,不敢看他弱弱开口,“你先放开我,我试试。”
洛桑只能应着头皮上,捡起手机搜索缝合视频,看完之后开始消毒。
然后她佩服他的忍耐力,这么大的伤口消毒过程一声不吭,耐力非常人能及。
第一次帮人缝合伤口,她努力控制住颤抖的手指,硬着头皮下针。
缝合期间顾裴一点动静都没有出来,他闭着眼睛,好像针线穿梭的不是他的身体。
洛桑全神贯注,注意力高度集中,忽略了那双紧握成拳的手,手背青筋凸起,不是感受不到痛不过是强忍罢了。
半个小时后,洛桑一抹头上的汗,一直蹲着突然起身眼前有几秒黑,顾裴抬手扶了她一把。
“谢谢!”
眩晕感过去,她问:“你感觉怎么样啦?”
很担心他死在自己家里她被当成杀人凶手,看着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出事他家人找上来有理也说不清。
“你可千万不要死在我这里,我不想背上谋人性命罪名,我只是一个学生,赔不起。”
说着委屈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安安静静睡觉,突然进来一个敌友不明家伙魂都被吓飞,还被迫帮他包扎,怎么不害怕?
实在考验她心理素质。
蓦然对上一双红红的含泪的眼睛,不自觉再次蹙起眉头,不耐烦说:“别哭,我最讨厌女人哭。”
闻言,洛桑立刻逼回眼泪,捏着手指低着头不敢看他,好凶,对救命恩人就是这样态度!
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默,安静的让人害怕。
“你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去睡觉吗?明天我早上有课。”
洛桑感到困倦。
“手机解锁留在这里。”
“那你好好休息。”
洛桑赶忙站起来鞋子都没有穿上,叫上小小急急忙忙跑回房间,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明明是她的屋子搞得她是外人,鸠占鹊巢她这只雀还不敢吱声。
不一会儿,她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对他说,“深秋天寒,我只有这一床多的被子,你将就一下。”
洛桑心软,他一个伤患在她家真出什么事情她也逃不脱责任,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给他一床被子御寒吧。
顾裴盯着她看了几秒,看得洛桑毛骨悚然,一把将被子丢在他身上又匆匆忙忙躲回房间,反锁房门。
抵在门上大口呼吸着,紧绷地身子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后背被冷汗沁湿,凉凉的。
她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太可怕啦!大晚上的突然闯进来不之客,还好他凶是凶了点还没想杀人灭口,自己应该没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