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谭大人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扔出去一个烫手山芋,就把老皇帝给招来了。
大理寺卿李大人跟着老皇帝来的时候,脸色都白了,“你可害死我了!”
谭大人也意识到事情不妙,小声道:“大人,这案宗是刘评事写的……”
李大人瞪眼,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推脱责任!
“堵门口做什么?”
“说什么呢,来来来,说给咱听听。”
高堂上,老皇帝笑着朝两人招手,只是那笑不达眼底,一双虎目带着危险的气息,二人登时腿软。
李大人‘啪’一下跪到堂中,冷汗直冒,“陛下,此事是臣失察,治下不严,以致案宗不能详见圣颜,又叫太子忧思,以致不能安心养病,臣万死难辞其咎,求陛下责罚!”
谭大人也跟着吓跪了,“陛下,抓到人时已是晚上,各路证据不好查验,所以案宗才不甚详略,臣万万没想到会叨扰太子爷养病啊!”
本来因为李大人认罪特别麻利的样子,老皇帝看在李大人爹韩国公的面子上,罚罚意思得了,但谭大人这么这么一出。
老皇帝火气又上来了,抓起惊堂木就砸了出去,正好砸在谭大人额角上,谭大人脑袋一晕,血色很快晕染了半张脸,却不敢动半分,只抖个不停,“陛,陛下,臣冤枉……”
“李昌,亏得你爹虎狼一样的人物,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咱让你管大理寺,不是让你管成这样的!”
老皇帝骂了一句。
李大人叩头,“陛下,是臣失察,臣该死,家父已年迈,如今躺在床上已认不得人了,只望陛下赐死臣之前,能让臣尽孝于堂前。”
这是拉自己亲老爹出来做挡箭牌呢!
老皇帝气得半死,但又没办法,韩国公是跟着他的开国老臣,如今确实是躺在床上认不得人了,连吃都不会了。
人都这样了,都快死了,总不能这时候把人儿子砍了。
“……尸位素餐的狗东西,朕看是太子太过仁善,纵容了你们!把他们两个,拖下去,杖二十!”
别以为这样他就收拾不了人。
老皇帝点着燕叙,燕叙微微躬身,领着锦衣卫把两人拖到堂外,一人拉了一个长条板凳,捂嘴开打。
挨打声中,承恩伯与燕廷以及稚雀被带上了堂,燕叙心神都被勾了去,泛白的脸,更加阴沉了。
转而回过头,盯着打谭大人的两个锦衣卫,微微点了两下头。
“唔——”
谭大人瞪大眼睛,嘴被堵住也挡不住痛呼,刚才打人还没那么痛的!
不过只有二十杖,咬咬牙就过去了。
他是朝廷命官,锦衣卫还真敢把他打废吗?
二十杖完,谭大人整个屁股,血刺呼啦的,模糊成一片,人已经昏过去了,反观李大人,尚存清醒。
燕叙挥手,“给二位大人挪到厢房,请大夫前来看看。”
李大人一愣,圣上给的二十杖相当于已经罚了,是警告,明明是宽宥了他们,不计较的意思,怎么这个燕叙……
但他还没来得及询问,燕叙便已进了堂内。
“陛下,臣真的是冤枉的,臣绝没有起心想杀燕老弟,这些人,都是来杀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