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很快寂静下来。
乔誉在原地站了会,慢慢走到榻前。
他垂下眸,只见小姑娘眨巴着眼,无辜地望着自己。
然后讨好地凑上来,挽住他胳膊,羞赧地说:
“四哥,你这么聪明,明日能否再想个法子带我出门?”
乔誉目光里的冷静寸寸崩塌,终是忍无可忍,手掌盖住在女孩的头,嫌弃地将她推了回去。
隔日一早,乔姝月神清气爽,从马车走下。
她仰头望着“吴氏医馆”
四个大字,回头笑望身后的兄长。
“你说这馆中有给我的‘解释’,”
乔誉目光冷淡,从她笑意粲然的脸上划过,“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背着手,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刚要敲门,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月姑娘!”
一人嗓音惶恐,带着哭腔。
兄妹二人一同回头,乔姝月迟疑道:“你是二哥昨日留在这……”
“是小的,那小子他——”
“他出事了?”
乔姝月急急地问。
妹妹如此焦急,叫乔誉微微挑了下眉。
小厮欲哭无泪,咬着牙:“那小子,他逃了!”
咔嚓一声。
乔姝月的心碎掉了。
【12】
乔良离开医馆时,留下个护卫,名为照顾,实为看管。
天色将黑,吴大夫为少年最后上了一次药,嘱咐他莫要下地走动后,便离开医馆,出城采药。
临走前,将钥匙交给乔家的护卫,交代说若要离开,务必记得锁门,这馆中虽无什么名贵药材,但若遭了贼到底也麻烦,更何况屋中还有一病七七整理号,需要好生静养。
护卫谨记叮嘱,于是在吴大夫前脚刚离开医馆,自己又确认过少年已陷入熟睡,后脚便锁死大门,喝酒去了。
房门落锁,假寐的少年慢慢睁眼。
眼底清明一片,毫无半分睡意。
半个时辰后,他站在“郑府”
门前。这半个时辰,足够他打听清楚那个郑丰南的府邸,并找过来。
那人朝他递出橄榄枝,他实在心动,他打听了,这个“郑丰南”
是个徽商,今年二十来岁,是近一个月忽然在京城中名声鹊起的人。
他的名声多在市井,出手大方,为人爽快,在商言商,是个十分有信用的人。
一个才到京城便能掀起大波大浪的商人,背后没有人撑腰是绝不可能的。
悦泉楼那个地方表面上清幽雅静,人人光风霁月,实则内里暗流涌动,藏污纳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