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穿着手术服在手术室门口探了下头。
“切下来的病灶和组织,晚柠你要看一下吗?”
许晚柠顿时吓得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给我看吧。”
傅淮宴说。
他知道这会让许晚柠留下心理阴影,还是暂时不让她看了。
一个不锈钢器皿里,满满一盘乳腺组织,傅淮宴看了一眼,拍了张照片,打算以后择机再给许晚柠观看。
随后,傅淮宴搂着许晚柠回到了等待区坐着。
“别怕,有我呢。”
傅淮宴温柔地注视着许晚柠,来回揉抚她的上臂。
许晚柠把头靠到了傅淮宴怀里。
这两个多小时,她一直悬着心,绷紧了神经。现在她疲惫不堪,只想在这个男人怀里得到片刻的安宁和抚慰。
“那个男的是谁呀?晚柠男朋友到底是谁呀?”
“不知道呀,不是小关吗?”
“这到底是哪一出,他这样抱着晚柠,小关还能相安无事?”
“这男的真是一表人才啊。”
亲戚们终于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宝贝,一会儿你妈妈醒了,我就得走了。你不要害怕,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傅淮宴柔声细语。
许晚柠点了点头。
她不希望这个定海神针般的男人离开,但是她没办法留下他。
“手术后因为创面很大,你妈妈前两天可能会很痛,吃不消的话就去找医生加止痛药,要让你妈妈休息好。”
“你妈妈体侧会有一个引流袋,里面都是血水,你看了也不要害怕,都是正常的。”
傅淮宴细致入微地把所有注意事项都交代了一遍。
“保持联系,我爱你。”
傅淮宴亲了一下他心爱的女人的额头,依依不舍离开了手术等候室。
此后三天,许晚柠日夜不息,不眠不休地照顾着郭丽平。
郭丽平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也没有吭哧一声。
几十年生活的磨砺,早已把她磨练成一个钢铁般的女人。
在其他患者疼得鬼哭狼嚎的时候,她咬着牙关默默忍受,一声不响。
所以在她眼里失恋和分手这点痛苦根本不算什么,怎么能跟身体的这种巨大疼痛相提并论。
“阿姨,今天你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关照站在床边,弯着腰,贴心问候。
“小关,谢谢你每天都来看我。”
郭丽平的声音很虚弱。
这时隔壁病床的病友搭起了话。
“你这个是儿子还是女婿啊?”
郭丽平笑着看了关照一眼说:“不是儿子。”
“前两天我看他给你把尿袋拎出去,这种事很多儿子都做不到啊!你真是好福气啊!”
“这算啥,应该的。”
关照笑嘻嘻地把郭丽平扶了起来。
郭丽平看着关照,心里非常高兴。
她觉得关照也是个富二代,对她这个护工不但没有一点架子,还这么贴心照顾,连换下来的尿袋都能拎。
这样的男人,女儿跟着,以后铁定能享福。
此时,连续陪护了几天的许晚柠精疲力尽,从病房外提了个热水瓶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姑娘,我刚和你妈在聊,你这个男朋友真不错!”
病友又说。
许晚柠一个激灵,吓得脸色骤变,以为是傅淮宴来了,又惹了郭丽平不高兴。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傅淮宴确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