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啊。&rdo;徐文耀摇摇头,站起来过去开了门,却见门外一人手捧一束百合花,面容俊美,但双目布满红丝,似乎有段时间没好好休息了,居然是于书澈。徐文耀一下皱了眉,说:&ldo;于先生,很抱歉,小铮刚刚醒来,不适合见客。&rdo;&ldo;没关系,是我冒昧打扰。请把这个送给他,并转交我的祝福和,歉意。&rdo;于书澈礼貌地把花递上来。徐文耀接过花,却听身后王铮轻声在问:&ldo;徐哥,谁啊,请进来啊。&rdo;徐文耀脸色一变,压低嗓门狠声说:&ldo;于先生应该知道该说什么吧?&rdo;于书澈平静地瞥了他一眼,说:&ldo;我不至于跟一个病人为难。&rdo;&ldo;希望如此,否则的话,我可不是李天阳。&rdo;徐文耀微眯了眼睛,侧过身,让于书澈过去,转身已经神色如常,甚至微笑说,&ldo;王铮,这位于先生可客气呢,送你一束百合花,你看喜欢吗?&rdo;徐文耀冲王铮扬了扬花,随手将它搁在门边的架上,然后上前几步,抢在于书澈前面走到王铮那,自然而然地握住他没接导管的那只手,冲他微微一笑。他再次感到一种奇异的链接感,仿佛只要握着王铮的手,就将两个人联在一块,似乎往对方皮下层神经密集的地方伸过去看不见的触角,将他的感觉分毫不差地传递过来。比如说现在,他能清晰地知道,王铮那种微妙的紧张,就像海葵的触须一样,幅度极小地震动了下,有小圈的波澜层层荡漾开去。王铮的手,这时候捧着掌心,总是凉的。无需言语,徐文耀仿佛看见王铮颤巍巍地站在某块突出高耸的岩石上,风很大,人几乎要被刮下来,他有本能的恐惧和厌恶,但却咬牙,逼着自己岿然不动。徐文耀忽然有点后悔,他不该让于书澈进来,尤其不该在这种时候,他的王铮还躺在病床上,会因为身体的虚弱带来精神上的倦怠和无力。于是,他握紧了王铮的手,微微侧过身,几乎挡住了于书澈的视线,笑了笑说:&ldo;我们小铮现在还不太能说话,没办法,只得由我替他谢谢于先生的关心了。&rdo;于书澈扫了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礼貌地说:&ldo;哪里,是我冒昧打扰,事先也没和你们打声招呼,呃,实在是很抱歉。&rdo;于书澈说着客套的话语,语气中带着心不在焉的随便,令徐文耀有些厌烦。&ldo;没想到王铮真的生病了,我还以为……算了,是我想偏了,总之这次来,我主要是探病,同时想就上次的鲁莽行为,跟王铮道歉。&rdo;他看着王铮,淡淡地说:&ldo;上次在那个医院我对你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虽然那可能是我的真实想法,但无论如何,不该对着一个病人说那些,我很惭愧,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rdo;他停了停,接下去说,&ldo;如果方便的话,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王铮说,徐先生不是可否行个方便?&rdo;徐文耀眉头一皱,心想王铮跟你有什么说的,你的话估计添堵还差不多。他觉得今天放于书澈进来已然失策,再任这个人说下去,还不定冒出什么难听的来,自己可以当是笑谈,但王铮喜欢钻牛角尖,却天知道会想哪去。他当机立断,站起来微笑说:&ldo;于先生太客气,一点小误会,王铮肯定不会跟您计较,谢谢你今天特地来,但真抱歉,王铮刚刚动了手术,呆会还得做检查吃药什么的,恐怕我们今天没空招呼您,我看您不如先回去,改天再来好吗?&rdo;他嘴里说得客气,眼神却分外犀利,冷冷瞥着于书澈,胁迫之意已经溢于言表。哪知于书澈却不为所动,仍旧说:&ldo;我恐怕没那么多时间,明天要飞回我工作的城市,以后不定会来。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冒昧,但王铮,你不用费精神应酬我,只是听一听,我说完就走,好吗?&rdo;他为人向来眼高于顶,能说话到这份上已经是竭尽所能。可惜徐文耀见多了精彩人物,对于书澈这类聪明中透着自恋的年轻男人并无好感,再加上王铮的缘故,于书澈给他的感觉就如一只趾高气昂的孔雀,哪怕被拔光了尾巴上的羽毛,也能坚持着挺胸傲慢地继续走下去。他想象了一会孔雀尾巴光秃秃的情景,有些想笑,忍了忍说:&ldo;于先生,不好意思,我直白点说吧,小铮现在身体条件不允许,有什么话,等他好了再说好吗。请你也稍微体谅下病人的状况,谢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