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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讨厌他的自大,即使他刚救了我。
我抿了抿唇,重新将柚柚抱回怀中,再与他划清界限。
“今天的事,谢谢。”
他被气笑,跟着逼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就只有简单的一句谢谢?”
“要不是我来得即时,你都不一定能站着和我说话。”
他全身都充满了压迫的气息,我忍了他三年,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忍的必要。
“跟踪狂,只配得到我这一句谢谢。”
我再拉开一步距离,讥诮回话。
“如果不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可以报警。”
他深深一噎,见我分毫不让,陡然委顿下来。
“安琪,我们大半年没见,你就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我为了你,都愿意放下集团所有的事儿,只为了来找你。”
我想说我不需要,可到底才承了他的情,也只能先找个地儿,让他把话说完。
可刚坐定,他见我态度有所软和,又摆起了谱。
“安琪,天下叫柚柚的孩子多的是。你不能因为心疼这个孩子,就随便找了他爸。”
这是他第二次说起重名的话题,话语里的随意显而易见。
我没有答话,只是不断搅动着手里的咖啡。
跟赵川平呆久了,我跟着他爱上了喝茶。
喜欢苦涩后的回甘,才是我如今的追求。
而手中的咖啡,只会苦得透彻心扉。
我正待说话,他的电话又突然响起。
我记得这个铃声,是他曾给岳思悦设置的专属。
他不耐烦地将手机按断,可没一会儿,电话铃声又锲而不舍响了起来。
这次他接了,嗯嗯了两句后再次匆匆挂断。
我几乎能想象到,电话那边的岳思悦,是如何委曲求全地讨好卖乖。
从前我真的会难过。
可这次,我居然一点儿心绪起伏都没有。
我将咖啡放下,又一次认真强调。
“我不是随便的人。”
“而且赵川平,很好。”
赵川平画起画来总是不知昼夜,可只要有时间,他就愿意陪这我,做任何我喜欢做的事。
他还会及时报备自己的动向,与其他女人都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距离。
最重要的,他尊重我的事业,用赞美的眼光来积极看待。
听完我的话,顾庭渊几乎要捏碎手中的杯子。
可下一刻,他又落寞下来。
“安琪,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怕你会脱离我的掌控,才会时时刻刻想要压你一头。”
我笑着摇头,打断他。
“顾庭渊,不要狡辩,你只是害怕输而已。”
他眼一瞪,急急地还想反驳。
被我放在游乐区的柚柚及时冲了过来。
她搂住我的腰,甜甜地笑着。
“妈妈,我想回家了。爸爸肯定已经做好晚饭,等我们回去呢。”
我欣然应下,施施然从顾庭渊身边走过。
直到快到门口,我才顿了脚步,最后一次回头。
他立即起身,满眼期待。
我轻轻开口,不理会他的期待回落。
“顾庭渊,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