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急等待面试结果的过程中,田伦学也给蒙杰说了一件事情。
“你觉得自己有优势吗?”
田伦学明显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应该可以吧,我感觉说的还可以,哈哈。”
蒙杰显然是从这几天全公司的人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上看到了希望。
“原来外架部你知道是啥情况吗?还有张江,你知道是谁的人吗?”
就不说别人,田伦学自己也是凭借自己叔叔跟公司老总的关系,才当上了原媒体部的经理,他对公司内部的洗牌十分清楚。
这样的问题,一下子就拉满了蒙杰的好奇心,他暂时还不理解,田伦学口中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啊,这我还真不知道了,那你说我这经理竞聘就是给别人做嫁衣吗?”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大家已经对蒙杰的刻板印象做了很大的改观,还记得那是蒙杰刚来到公司的时候,也不说话,就拿着一本书在角落里看,王耀等人在私下里说,“来了个酸秀才,有个屁用啊,光看书可干不了活。”
后来,随着了解的深入,大家越的现蒙杰是个开朗、幽默的人,更是在他们的影响下从闷骚变成了明骚。特别是田伦学,他起初见到蒙杰的时候,认为他不会坚持下来的,但后来在工作中,蒙杰能帮助到他的却是最多的,而且因为蒙杰年龄最小,自然就成了大家开玩笑的对象,总是在蒙杰身上找乐子,而他也毫不隐晦自己的幽默性格,总是能把大家对他的戏谑转化为不痛不痒的玩笑。渐渐地,田伦学更容易的把蒙杰当做除张帅以外的好朋友,自己的私事有时候也会带着蒙杰出去。接下来田伦学继续说“外架部其实现在俨然变成家族企业了,王宽是总经理,他的弟弟是副总经理,他的妹夫是手下的经理,而其他的几个经理也都跟王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如果认真的话,就能现整个外架部说话口音都极为相似,这是因为他们都是来自一个地方的人,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而张江呢,就更好解释了,他的姐姐是邱总的私人秘书,你觉得你跟他们竞争会有优势吗?”
田伦学的话让蒙杰陷入了沉思,不过他还是抱有幻想的,“啊,不会吧,这次要选出来好几个经理呢,应该不会有用他的自己人吧,那公司老总会没有意见吗?”
田伦学冷笑一声,“还是太年轻啊,电梯框架广告,现在郑州市场已经有了好几家竞争公司了,况且现在小区的业主对这方面的收入都有自己的想法了,电梯框架以后只会越来越难做,公司想要继续运营,靠的只有外架部的业务范畴,况且王宽是公司的合伙人,老总也是要依靠他的。”
蒙杰对于田伦学说给自己的问题,想了又想,他还是不太相信公司会这样做,毕竟自己回答问题表现出来的镇定应该是几位竞聘者中最好的,况且自己在工作中也表现出了更多的坚韧,从来不会抱怨自己的工作环境。
蒙杰这样的想法,如果说是自信那还有待商榷,如果说自负那有些夸大其词,他现在的这种状态,无非就是给自己的过往找了一个总结的方法,但是这样的总结,真是自己对自己的,难免片面。一叶障目也曾在蒙杰身上出现过,在上学的时候,最后的任期中,蒙杰就开始有这种想法了,认为自己辛勤了两年多,是该享受享受了,那时候开始,所有的党团工作他几乎全部放手给下一任的团委副书记,自己当上了“太上皇”
,殊不知这样的想法,只会间接的让他过早的躺在功劳簿上“等死”
。蒙杰现在工作的时候,竟然开始以管理者的姿态来为人处世,媒体部的同事们对蒙杰这样的做法并没有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因为在过往的工作中,田伦学给予蒙杰的部分权利,已经让他们习惯了蒙杰的走向台前;可是外架部的同事们,对于蒙杰这样的颐指气使却还是接受不了,更何况这还是新成立的部门,原来的经理也没有正式文件解聘,新的经理人员也还没有公布,现在公司内部风传的蒙杰即将上位,也没有得到官方的认可,现在急着行使经理职权,未免操之过急了。
终于,在新一周的周二例会上,新经理的人员公布了,王耀和其他几个候选人都出现在了最终敲定的名单上,而蒙杰只是作为储备干部的人员出现在名单中,这让蒙杰直接从悬崖上跌落。看来,田伦学说的话是真的,自己太年轻、太天真也是真的。。。
后来公司布的新规中,有很多地方都是当初蒙杰面试时候提出的建议,当蒙杰看到新布的规定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知无不言,为什么要去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竞聘。好吧,既然事实已定,再说什么或是再去争辩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
私下里田伦学又找到了蒙杰,“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蒙杰这下更明白了,田伦学所说的家族企业的意思了,并不是他不够优秀,也不是公司对他所做的努力看不到,而是家族关系越了所有的优秀。
这下蒙杰没有了以往的神奇,只要在公司中,基本上也不四处转悠了,就是待在新媒体部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手机,也不主动跟别人打招呼,也不被动的开玩笑了。说到底,社会这个大熔炉,并没有给蒙杰任何的机会让他自己去掌握添加柴火的多少,只是把蒙杰放进了熔炉中,不过人毕竟是人,他学不会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还能修炼神功,他作为人,只能在熔炉产生的高温中,张大嘴巴,却叫不出声音。
田伦学和张帅等人也都相继离职了,新当选的经理们因为对原媒体部的运作还不太熟悉,当初任命时,蒙杰是储备干部,理所应当的应该辅助新经理去管理部门,但是蒙杰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心气了,这样的打击对他无疑是巨大的,哪怕蒙杰当初在面试的时候,表现的并不那么好,他自己也都能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个结果,可现在,他不能想象,神经敏感现在已经成了蒙杰的代名词,他似乎能感觉到之前所有人对他的期待现在都会变成对他的嘲笑。一切都是假的了。。。
这场闹剧早已经在八月中旬就结束了,可一直到当年的九月底,蒙杰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他现在更想逃离了,每周工作的时候,他几乎把点位都分给了徒弟们,自己只保留最简单的点位,工作量并不大,每次结束后,蒙杰就又会陷入竞聘过程中生所有事情的怪圈中不能自拔,他现在好像一个精神病人,一直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肯放过自己。
罢了,是时候该离开了,高远叔叔那边已经安排的差不过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也会是对自己的救赎。
离职申请、移交清单、上交工牌。。。一系列的离职动作变成了蒙杰一点点放下枷锁的钥匙,他对自己这一年多以来的总结是有一句话对得起自己。
蒙杰没有跟哥哥们吃顿饭,即使他们邀请了蒙杰很多次,但这里留给蒙杰的回忆还是太复杂了,哪怕是再多看一眼,沉重的枷锁也许就被重新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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