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好的啊,我们班里同学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男朋友当然比同桌重要多了,你开心才最重要。”
沈屹感动得一塌糊涂,用力将她拥进怀里。
虽然沈屹很想自私地占据她的全部视野和注意力,但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正常的,会吓到她。
所以他故作大方地回答:“不用你完全不理他。只要、只要保持正常同学的距离就可以了。”
他那时候那么傻,被温柠三言两语就哄好了。
可问题其实并没有得到解决。
之后沈屹再去温柠班里找她,还是总能看到她和不同的男生打闹暧昧。
一开始温柠还能巧笑嫣然地哄他,亲亲他的脸颊,笑着打趣:“沈乞乞,你怎么这么爱吃醋啊?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你还不相信我?”
次数多了,他再提起这些事,温柠的表情就变得冷漠和无所谓。
沈屹无论如何都不想和她分开,所以他只能选择退让,只能把所有嫉妒和酸涩一个人吞下。
不想再看到她和别人暧昧的刺眼场景,沈屹此后做什么都刻意避开她的班级,再也不敢去看她。
仿佛只要这样,他就能自欺欺人地,当温柠那些越界的行为不存在。
沈屹本以为过去十年,温柠有所改变,已经学会了如何认真对待一份感情。
可到头来,她还是随便玩玩,只有他傻乎乎地当了真。
随着前进,天气从一开始的暴雨倾盆,逐渐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路没有停顿地驶过六个收费站,抵达南溪时,天还没完全亮。
沈屹知道温柠这时候肯定已经不在酒吧,但还是开车去了那里。
他站在已经打烊的酒吧门外,固执地想要透过漆黑的玻璃橱窗,看看她当时是在哪个角落和别人调情的。
像是自虐一般,他在脑海中不停回忆他们所处的位置,当时的姿势。
可是天色太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象折磨得痛不欲生。
后来沈屹去了温柠家楼下,虽然不知道她在哪一层,但他至少可以在楼下等。
车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片静谧中,“啪”
的一声,突兀地响起了打火机开盖的声音,有猩红的火焰在跳动。
火焰很快熄灭,被男人夹在指间的烟忽明忽暗。
缭绕的淡白烟雾顺着车窗缝隙飘出去,男人的侧颜轮廓隐在烟雾和黑暗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只有那双深邃幽暗的漆瞳,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海平面,早有无数暗潮在底部涌动。
沈屹这两天谈合同一直没怎么休息,又高强度地开了半夜的车,身体早已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
他只能一根根地抽烟,来抵消身体的困意,生怕错过她。
沈屹不敢去想,如果昨夜温柠根本没回家,他要怎么办。
也不敢想如果她是和那个男人一起出现,他又该怎么办。
他什么都不想,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只是沉默地在楼下等待。
等到晨光熹微,朝霞旖旎,车窗外挂上了潮湿的露水。
沈屹依然不知疲倦地睁着眼,死死盯着居民楼的出口。
直到早晨九点钟,终于看到自己盼了一夜的人出现在大门口。
女人一看就睡得很好,面孔瓷白红润,琼鼻红唇,明眸像是攒了一汪清泉。她像平时那样踩着高跟鞋,穿着轻薄的吊带黑裙,细长的碎钻耳饰闪耀着晶亮的光芒。
跟饱受一夜折磨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车前,沈屹看到旁边一堆烟蒂,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找个口香糖。
可他很快就现,自己出来得匆忙,只来得及带上外套,哪能准备得这么周全?
温柠不认得沈屹朋友的车,目不斜视地从一旁走过。
刚走出没多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一道沙哑疲惫的嗓音叫住她,“温柠。”
温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人低沉磁性的音色,分明是沈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