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把手上正在洗的上海青,扔進瀝水籃,全重重扔在砧板上:「你摘,你洗。」
看人惱羞成怒,孫臨彬適可而止,快嚼完嘴裡的食物,拿著東西,追上去討饒。
「我哪會摘這東西,白哥,你行行好,饒了我吧。而且我洗的,你也不敢吃。」
白鈺洗菜簡直喪心病狂,得洗七八遍,每一根菜葉子恨不得搓爛,才肯罷休。
摘菜就更精緻了,稍微長得不好看的,他直接摘了扔掉。
說他節約吧,他做飯要損耗三分之一的食材。
「不摘,你等會就別吃。」
白鈺搶走孫臨彬偷摸藏在身後的玉米,放簸箕里用碗扣起來。
「誒,你別搶我吃的,我餓了一天。」
「吃吃吃,你一天吃十頓都叫餓。」
「我就好這一口,你不能把我的樂剝奪了。」
廚房和客廳是一體的,扭頭就可以看到。
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但看著他們打鬧,賀江墨如點漆的鳳眸流露出羨慕的目光。
孫臨彬被逼著當了一會地主,跟菜鬥爭了半天,按照白鈺的標準,十捆青菜最後只剩一半的量。
「需要幫忙嗎?」
「要……不用了,老大你坐著等吃吧。」
孫臨彬剛想把手裡的土豆遞出去,感受到後腰傳來刺痛,立馬改了口風,齜牙咧嘴擠出一絲尷尬的微笑。
他掐完孫臨彬,若無其事地處理豬肉。
孫臨彬和他身高差不多,體型是他的兩倍,可以完美的擋住他的小動作,不過逃不過賀江的眼睛。
以前他聞到腥味都會皺眉,繞著走,現在可以面不改色清理豬肉表面的血水。
賀江心情很複雜。
廚房不大,一個人剛剛好,兩個人略顯擁擠,三個人就有點多餘了。
他們的熱鬧,他融不進去,意識到這點,賀江就走了。
孫臨彬等老大回客廳坐下,立馬扶著灶台,揉自己的後腰。
「你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你看老大失落的樣子?」
「閉嘴,幹活。」
孫臨彬以為,他看到賀江難過,他就好受嗎?
菜洗乾淨,分別裝盤擺到茶几上,孫臨彬去拿鍋,白鈺去屋裡接插線板。
只有賀江閒得像一個外人。
白鈺走哪都能感受到一道無法忽視的視線,他看過去,那人漫不經心收回視線。
他一做事,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就又來了,搞得他心不在焉,走路撞了好幾次。
「孫臨彬,你插電燒水,我出去買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