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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声音嘶哑。“我要去。”
她回想起那日哥哥守候在派出所外的场景。假象。一定是假象。只要去到派出所的话,李烈仔就会像那时一样在门口等她,她怀着这样美好的想象。
曾婷和一旁的张惠美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悲哀的目光。
“那惠美,你在这,我去跟急诊科医生交代一下。”
曾婷说完,朝外走去。
“好。”
张惠美说完,在床边坐了下来。
“惠美。”
千琪扭过脸,眼中的光消失了。
“嗯?”
“我妈妈和爸爸呢?”
“你爸爸刚刚过来看了看你,现在应该…在派出所…处理…你哥哥的事情。”
张惠美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会的…是假的吧…惠美…你们都在骗我…”
她顿了顿,眼角溢出的泪水却诉说着真相,“昨晚我们还一起吃饭呢…哥哥还给我点了奶茶…怎么会呢…他不会死的…”
张惠美低下头,面露悲伤。幸亏张惠美没有回应,不然,无论是哪一种回答都会让她立刻崩溃。医生交代注意事项后,张惠美骑车带着双眼通红的千琪来到派出所。杨素心呆呆地坐在一楼大厅,看见千琪,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千永万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示意她跟着走,她点了点头,不过,对方却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径直朝地下一楼走去。看到指示牌,她已经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张惠美在门外等候,千琪走入房间,李烈仔就躺在那里。千永万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明显在拼命隐忍着翻涌的情绪。
“和你哥说说话吧。”
千琪迟迟无法迈开脚步。
“上午…你在医院…民警来家里了,”
千永万低声说道,“发现了遗书…已经确认是自杀了…”
“都是我的错……”
“不,”
千永万摇摇头,“别这么想…是爸爸的错才对…如果爸爸再主动一点…”
千琪沉默不语,是她的错。李烈仔会死,都是她的错。她没能阻止画家。她俯下身,低声抽泣。
熟悉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千琪歪了歪头:“什、什么?”
画家摇晃着手中的墨镜:“我说,画家穿走了我的衣服,千琪,你在听吗?现在在医院的那个人才是画家!”
她笑了笑,眯起眼睛,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诶——你们不都是同一个人嘛,还分得那么清楚做什么?”
“千琪,你听我说,”
画家语速极快,十分慌张,“画家的目的是自杀。”
“哈?”
千琪一脸困惑,“你在说什么啊。”
“你认真听我说!千琪!”
画家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现在情况很危险!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千琪愣了愣,点点头:“好好好,你慢慢说。”
画家环顾四周,拉着千琪走到桥洞口。“你先明确一下,我不是画家,我是李烈仔,我是你哥哥,我今年二十九岁。”
千琪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人,努了努嘴,“确实…发型…皮肤…还有气质都不一样。”
画家用力点点头。
“啊,所以你刚刚说…”
千琪思索了一番,“意思就是…现在哥变成了画家,画家变成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