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从前的自己一样,许多人喜欢,许多人艳羡。
他优秀,耀眼,温岁站在人海里仰望着红旗下的他。
少年有着漠视芸芸的高傲,有着随性的风流。
拽得迷人。
死水的青春泛起了涟漪。
她透过他看见了死去的自己,而他透过她
不,他从来都没看过她。
可是,即便是在校园里每一次的碰见,每一次的擦肩而过,视线越过她望向别处,温岁都会感到高兴。
她期待着每天的太阳升起,期待处心积虑的偶遇,枯萎的青春里有榕树绿荫,有弄堂小卖部的吆喝,有平凡的不平凡的烟火气,有他。
就是天天开心。
有的人年少遇见,注定会因其被困一生。
温岁困在和父亲的回忆里,困在漫天的火光中,困在和祁鹤对望过的每一眼里。
她给父亲编辑着短信,打卡似的,告诉他。
我在很努力地幸福。
可是父亲,好难啊。
祁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何其残忍。
“忘记你生日算我不对,你也用不着卖惨,既然你说你爸爸没死,你打个电话看他会不会接。”
“你不会”
他像想到什么,勾起嘴角,“一直幻想着他没死吧,幼不幼稚。”
女孩慢慢地放下遮住双眼的手,眼睫湿润,目光破碎地望向他。
祁鹤呼吸一凝。
“我不会了,”
她说,“我不会再骗自己了。”
心疼得抽搐,温岁踉踉跄跄地爬起身,背对着祁鹤离开。
她握紧了扶手,骨节蜷曲的厉害,指腹泛白。
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期待,生日夜也好,人也好。
带她走出火光阴影的少年也是亲手撕开她伤疤的人,温岁眼神空洞,行尸走肉地走回房间。
她关上门,身体贴着门面缓缓滑坐到地上。
删光了手机信箱里千余条的短信,温岁出神地盯着备注爸爸的名字。
再也没有人会听她碎碎念,听她的委屈,听她的难过。
祁鹤说的没错,她永远都在逃避,的确懦弱又没用。
谁会为我撑腰,谁会是我的依靠。
没有人了。
温岁睡了一觉,从白天睡到傍晚。
再睁眼的时候依稀听见楼下的谈话声。
温岁赤脚走到楼梯口,悄悄往客厅望。
她看见祁鹤大喇喇地敞着腿坐在沙发,领结微松,对面是玫红卷发的女人。
她的姐姐,温如故。
温岁不想偷听,但没忍住好奇心,就听五分钟就走。
“合作愉快。”
她和祁鹤刚才大概是在进行商业方面的洽谈,温如故抿了一口茶,“祁先生,不谈工作,我身为你妻子的姐姐,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和温岁感情还和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