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点头。皇阿哥们所学甚多,其中也包括各种鉴赏课。胤礽不但文武出类拔萃,其他方面也都是个中翘楚。
他解释,“你说的没错,这玩意儿,它就是个假货。”
石姝瑶小手捂着嘴巴,故作惊呼,“怎么会呢?赫舍里家应该没那么大胆才对。给皇额娘的嫁妆里头弄件假货,万一皇额娘不值钱摆放出来,岂不丢人?”
胤礽冷笑,“赫舍里家当然不会这么做,旁人可就难说了。”
他转头对着裴安年道,“你去把当年整理出来额娘的遗物单子拿来,还有账本,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件青花瓷不足以让胤礽动怒,先皇后的东西就另当别论。
涉及到先皇后,别说一件价值不菲的青花瓷,即便是一棵杂草,对胤礽来说都是大事。
这里是毓庆宫,他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让人换了额娘的遗物,传出去他不用做人了。
胤礽本就聪慧,以前是他从未往这方面去想,事实摆在眼前,他很快就想通其中关节。
只他心中仍存在侥幸,“凌嬷嬷呢,问问她,这私库除了她,平日都有谁进出。把所有进出过私库的奴才全部召集出来。”
石姝瑶小声道:“殿下是怀疑……这,她们没这么大胆吧?”
她本想说有凌嬷嬷看着,即便有人有贼心也成不了事儿。随后一想,这样有间接给凌嬷嬷上眼药的嫌疑。
如今胤礽正在气头上,谁知道会不会因此怀疑她?
如果凌嬷嬷真的做了,她绝对跑不了。如此她也就闭上了嘴巴。
胤礽满面寒霜,当着自家福晋的面,他也不嫌丢人。道:“财帛动人心,这一件青花瓷价值便有数万两银子。偷一件,顶得上他们一辈子的工钱,你说他们会不会动心。”
“也是我大意,总觉得额娘留下来的人便是好的,平常对此事疏于管束,这才给了她们可乘之机。”
若非自己太过信任凌嬷嬷,觉得遗物有凌嬷嬷保管十分放心,平日里缺乏检查,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知错就认,胤礽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
石姝瑶安慰道:“也不能怪殿下,您平日里功课繁忙,有些事情照顾不到也正常。只是,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个青花瓷,是否还有别的东西被置换。我们要不要把箱子都打开检查一番?”
“毕竟置换这些东西需要时间,说不定,说不定还能追回一些、来个人赃并获呢。再者留着这赝品跟皇额娘的遗物在一起,对皇额娘来说岂不是羞辱?”
她终于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
没错,一件青花瓷虽然让胤礽愤怒,但是怎么够呢。以凌嬷嬷的奸诈程度怕是早就想好了托词。
想要治凌嬷嬷的罪,最好的法子便是人赃并获,抓她个现行。
胤礽颔,“你说得对,这些东西怎么配留在此处。等裴安年把东西拿来,咱们对照着单子一件件检查。孤也想看看,这毓庆宫到底藏了多少胆大妄为之人。”
他让裴安年去拿单子、账册,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