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行礼“谢父皇。”
太医院里已经忙成了一团。“公主,此行危险,您这不是给微臣们添乱吗?”
孟太医皱眉,言语里皆是不耐,“罢了,罢了。”
张谦制止住了她,看公主也是一脸愧疚道“公主跟微臣去可以,请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然老朽们都赔不起呀。”
她诚恳的点头示意。
赵广之是三朝元老,向来厌恶西华府,几次上书请求陛下裁剪西华府的宦官,此次陛下派他同西华府处理西夏边境的瘟疫,他起初是对这个白面督公十分反感的,颇为不屑,然而一路下来不得不又刮目相看,眼前的白安不同于夏干,同位西华府的,骨子里带着一种温润,也不似其他宦官那般骄奢。
白安此次奉命处理西北瘟疫,一路到了边境,虽已想到了,却也仍被眼前所见震惊,西北的冬季极为苦寒,尸骨满地,有的是瘟疫,有的则是被冻死,一时间分不清,虽一直焚烧艾草等,也一连病倒了许多人,一路从京城来的御医也束手无策。
入夜西北的风冷的刺骨,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正挑着烛灯里的残蜡,锦裘裹着他高挑的身材。“大人。”
“怎么样”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回桌旁。
“禀大人,陛下新派的御医明日便会到。”
“嗯”
他提起炉上的暖茶,缓缓倒入杯中。那跪着的人接着道“不过大人,听说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公主。”
他拿着茶的手微微停顿,他知道是她,除了她没有人会这般在意他,可是这苦寒瘟疫之地她为何偏偏来让他扰心。
“知道了,退下吧。”
次日他同赵广之一同等他们到来,人群中他一眼便看见了她,白色披肩,却仍是那般消瘦,肤白胜雪更显得几分娇弱,她自从那日起便不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他每每看向她,她都是低垂眼眸,面色平淡,他一直在躲避她,但等她真正放手时,他又开始为她牵肠挂肚,他随张谦一同到了灾蓬,天气很冷,许多人都已生了冻疮,红泪蹙眉,一一诊治。
“怎样?”
张谦问。红泪摇头,复道“张大人想必也发现了,这是毒引起的瘟疫,可是现今连毒也不知道是什么。”
张谦见过的,此毒是出自西域,及其阴毒,一时束手无策。
夜里十分的冷,有人在账外求见,她裹了裹披风,叫他们进来。进来的是驻守的小兵,脸黑黑的“小的们是来给公主送炭火的。”
她蹙眉看着讪笑着进来的侍卫,西北苦寒,每间帐篷里都只有一个炭火炉,怎么回突然给她多送来一个,她不想因自己的身份而不同于他人,复道“从哪拿来的就送回去。”
那侍卫一脸难色,“送回去。”
见她声音严厉,他们只好灰溜溜的又撤了回去。
一连几日都没有进展,她也越发的着急了起来,清晨一醒来,她就开始忍不住的轻咳,到了晚间便开始发起低烧,想必也是染上了瘟。她心里最对不起的便是张谦,“张大人。。”
她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了“是老朽没有照顾好公主,老朽定会找到办法救公主。”
她知道这毒及为难解“大人,如果不行就把我们这些患了病的人统一带到一处,如若有解药便好,没有等我们死了,焚烧掉尸体,就”
“够了,够了。”
张谦打断了她,却终究没能有更好地办法,只能将她与其他的病人隔离了起来。她怕死,比谁都怕,可是她更爱白安,所以义无反顾,所以她不曾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