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玲珑,长袖善舞,然舞出锦绣盛世,失却人之本心。”
名册上的青年,华贵而俊美,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艺术品,一个为山河盛世而生的工具。如今见了本人,却只觉霁月清风,分明是春日河畔最让人心动的朗朗君子。
若说容泽是雪山之巅最圣洁的雪莲花,那楚王燕晗便是夜空中高贵优雅的一轮明月。
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但是,很惊喜。
燕晗说话不算多,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可惜清妧在皓和殿只待片刻。她要去面见太后,而容泽则与燕晗商量完任职的问题后,再由燕晗亲自带往玄晨宫。
两个漂亮的情劫对象站在一起,还相处得客气友好,这画面多么让人心动,然而再心动也要暂别。
太后早年间对原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她是忠将遗孤,太后自然不会苛待她,可当时太后既要头疼外患,又要帮助年幼的燕晗解决内忧,连自己亲生的富阳公主都照拂不及,哪里还能有多余的心思看顾清妧?
不过即便如此,对方依然对原主有养育之恩,虽然拜入太玄宗后来往不多,原主依然会定期向太后报平安,有什么珍稀宝物,也会差人给太后送来。
“儿臣参见母后。”
看见迎出来的尊贵妇人,清妧屈身行礼。
“快起来吧,”
楚太后打量着清妧,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一个浅笑,“几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
清妧起身虚虚扶住太后胳膊,乖巧道:“托母后的福。”
太后笑道:“这几年的修炼,倒是让你这张小嘴更会哄人了。”
“来,给哀家讲讲,这几年在太玄宗,你都过得如何。”
她们母女虽算不得有多少情分,好在两人当初都尽了应尽的本分,此刻相处起来倒也轻松,加上都有意好好相处,竟有一种母慈女孝、相见恨晚的感觉。
“让你这张小嘴一讲,怕是斩杀恶兽都能成了趣事,”
太后笑着点点清妧鼻子,“富阳整日里说宫里无聊,要是听了这些,怕不是连夜就要收拾东西跟你上山。”
“富阳妹妹只是说说,哪里能舍得抛下母后。”
太后无奈地摇摇头:“管不了,不管她。对了,我之前已命人将你住的偏殿收拾出来,但是听李东来信说你与国师感情甚好,怕是不愿分开,便让人给你将东西搬去了玄晨宫。”
她一脸深意:“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清妧:“……”
她一路与容泽眉来眼去,从未想过遮掩,此刻会被太后知道不奇怪。
可是,太后你未免过于善解人意了啊!
清妧情真意切道:“母后,我觉得我还可以再留留……”
“不用不好意思,”
太后拍着她的手,“哀家知道你们修士之间不讲究那些虚礼,国师大人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把你交出去,哀家很放心。”
清妧:“……”
她懂了,太后其实是乐于见到容泽与她结为道侣的,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和亲么。
还是她这个便宜公主主动拿下了容泽,这种好事谁不喜欢。
于是清妧就被打包好,带着一堆东西被人一起送往了玄晨宫。
恰巧,碰到了刚送下容泽出来的燕晗。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君王也可以让人如沐春风,可偏偏燕晗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王妹已经见过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