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心注视着她,指腹在她的嘴唇上缓缓摩挲。“已经谈过了。”
那双她熟悉的眼睛正翻涌着她看不懂的陌生情绪。下唇被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她不自觉地想要咬住嘴唇。
“他”
抓住许凡心那只极具引导性的手,她轻轻偏过头。“我们又不是偷情。也不是出轨。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不开心什么。”
“老婆。”
许凡心开口,声音依旧好听但干涩。像从沙砾里滚过,完全不同于以往撒娇时的柔软清澈。“这样叫你好不好?”
掌心贴着她的脸颊,他的表情虔诚且专注。
许凡心的手很大,掌心很暖,力道很温柔,他说话的时候指腹不经意碰到她的耳垂,痒痒的,轻易勾起酥麻的热,像一个吻。
可此刻迟悦却根本无心感受他的缱绻,像是听到什么荒唐的事情,她眼睛瞪得很大。
“你疯了?!”
“不喜欢吗”
指尖轻点住她的唇瓣,许凡心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头上蹭着。
“不可以吗?”
“你不要撒娇。”
迟悦瞥了一眼,他耳朵果然已经红透了。“这个我没法答应。”
说着,她抓住许凡心不老实的手,故作生气的皱起眉头。“我累了。再闹就把你送回去。”
又在献爱心?还是先顾好自己的狗吧
连着在家宅了数日,再次拿起相机出门的迟悦,脸上有止不住的朝气。
许凡心还是那样,不出门,不见她。
迟悦细细算了算日子,自从许凡心那晚“求婚”
过后,她也已经很久都没见到过他了。
没有特殊拍摄任务的夜晚,迟悦随便找了一个公园。
没了白天的光照,风的气息,蝉的鸣叫,彩灯下深深浅浅只属于夏季的绿意都被她尽数收入构图里。
拍完想要的风景,像是有点累了,迟悦找了个靠湖的长椅往上一坐。
东想西想着,她渐渐阖上眼眸。
直到“哐叽”
的一下,像是高空坠物的声音,接着“窸窸窣窣”
。
迟悦动了动眼皮,侧首观察着附近。
响声似乎并没消失,刚刚有事做,不觉得,此时在奇怪的声响下,再看这片告别白昼,被夜色轻轻包围的绿地,迟悦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一轮弦月高挂夜幕,迟悦打开手机的照明模式,就着月色,半低着身子去寻声音的起源地。
光束在草地徘徊,最终在灌木丛附近,积满落叶和细碎树枝的草地上,她看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松鼠。
“死了?”
迟悦走上前,半蹲下身去看松鼠。
松鼠听到动静,眨了眨眼,直挺挺的身子抽搐了两下。
“没死啊。那你别动。”
放下相机,迟悦将背包取下,埋首整理出包里的东西,又抽了几张纸巾。
“先凑合一下。我现在抱你进来,你不要咬我。你应该没狂犬病吧”
迟悦小心翼翼,嘴里嘀嘀咕咕地把纸巾盖在松鼠身上。
抱起它软乎乎身体的时候,松鼠毛绒的大尾巴扫到了她的手。
背脊立刻一紧,她手上松松的力道也加大了些许。
“你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