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已经识时务的,不知不觉的撤走了。
温薏朝他走了过去。
停下后,一双眼望望他,又看向不知道他用什么技巧摆弄好的支架,上面应该是架着一块板子之类的东西,被白布覆盖,遮挡住了内容。
她拨了拨埋着自己下巴的红色围巾,笑问,“这是你准备送给我的?”
边说她边又研究了下,很快得出了结论,“这个是……一幅画吧?”
送画给她,墨公子走文艺路线了。
墨时琛唇上的笑不增不减,只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她的身后,“先看一眼。”
温薏边作傲娇状的嫌弃,边伸手去扯白布,“这么冷的天你叫我出来看你的画,放在书房不能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震惊的表情就这么停滞在脸上。
她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脸,呆怔之余还有些茫然。
如她所猜,的确是一副画,油画。
画的内容正是夕阳之下的雪色,白暖交错,似刺骨的寒凉又有柔软的暖。
不难辨认,画里的地方正是庄园。
再再准确一点的话,就是他们所处的这个范围。
画里,身穿黑色长大衣的男人单膝下跪,而站在他面前的则是及肩,但被红色的围巾收到脖子里的,穿着浅色系大衣的女人。
看衣着,看型,甚至看模糊的长相,都能毫无困难的辨别出,画里的人是他们。
他这幅画里……就是此时此景此人……就是她掀开白布的这一刻。
她怎么能不震惊。
呆了有十秒钟,她才恍然意识到画里场面是在求婚。
也许应该再迟疑几秒作为准备的,但她的头脑忽的就不清了,或者说这种时候人总是不如平常冷静理智,她直愣愣的转过了身,恰好就无一分失误的对上了男人蓄着笑意的深眸。
他的确是单膝跪着的。
她还在震惊,这男人是怎么分秒不差的让这副画的内容成为求婚场面,墨时琛已经缓缓开口了,一般而言,如果有心的话,求婚时的台词应该早已经揣测过千百遍,但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深邃而沉静,每个字都像是现场斟酌着说出来的。
“最开始恢复记忆的时候,我想的最多的不是我不在的这五年,”
他音量低,且语缓慢,“而是最开始你认识我的时候……你喜欢我,我也对你抱有好感,但我们没有真的认识,想一想,那空白了的几年,如果算上遗憾跟过错,应该是要算在我的身上……”
温薏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或许是什么感觉都有。
她早已经不是情窦未开的小姑娘,曾结婚闹过离婚,然后丧偶,再重遇再离婚,再和好,在感情上她已经经历过太多了。
可这一刻她的心还是像运动过量的手心,麻热。
“我对自己的好感置若罔闻,我喜欢过muse,但也没有热情倾其所有去争取,你跟我不同,喜欢的一切都要竭力争取,人生看似漫长,但又很短,就像在你之前,我都数不出什么非要不可,愿牺牲其他所有换取也要得到的东西,如果当初来到我面前的不是你,我也会像娶你一样娶了任何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