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扑簌簌地落下,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皇后拢了拢披风,一旁的芳洲忙把汤婆子给她呈了过去。
毕灵渊轻轻舒了一口气,伸手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天太冷了,你先回凤藻宫歇着吧,朕还有些政务要去处理。”
毕灵宸听皇兄要离开,便站起身垂立在一旁,皇后心中也郁闷,干脆沉着脸不一言。
毕灵渊似乎对她的脾气早已习以为常,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皇后将身子转向一边,故意不理会。
毕灵渊不紧不慢地收回手,垂眼瞥见桌上的梅花酿,想了想,伸手取过,也不和毕灵宸说什么,极其泰然自若地拎着酒就走了。
似乎刚刚将酒盏扔掉的不是他。
皇后听见皇上离去的脚步声才回身,却只看见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梅花中。
她有些气急地站起身,耳边传来毕灵宸的温声:“皇后先回宫歇着吧,这天太冷了。”
话音刚落,毕灵宸的脸上就落下了火辣滚烫的耳光,他动也未动,一时未反应过来,满目诧异。
皇后这一巴掌突如其来,芳洲也吓了一跳,眼中的关切却先是看向福王,又觉察到不对,马上握住皇后微微颤抖的手:“主子切莫动气!”
“灵宸,我……我是不小心的……”
皇后亦是满脸惊慌,看向毕灵宸时眼中已泛着泪光,挣开芳洲,小心地拉住他的手。
毕灵宸轻轻蹭了蹭有些红肿的脸颊,摇摇头,满目柔光:“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对吗,妍妍?”
皇后忙缩回手,无奈地摇摇头,语气也低落了下去:“如今说这话还有什么用呢?”
语毕,轻叹一声,不待毕灵宸再开口,决然地转身而去,将他自己留在原地,默默地站了许久。
皇后疾步走着,芳洲一众随侍紧随其后,不知顶着风雪走了多久,皇后突然顿住,芳洲还没反应过来,皇后转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脸上,登时就将她扇倒在雪地中。
她脸上已无面对毕灵宸时的明艳娇俏,反而这份明艳被狰狞撕裂,显得愈诡异。
“你真是个废物!区区一个宫奴你都治不了,竟让皇上有机会临幸了她!还有别以为本宫不晓得你的心思,福王一来你就魂不守舍……”
皇后微微弯下身子,护甲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就你也配肖想福王?”
“奴才没有!奴才没有!”
芳洲被她的眼神吓得后背一凉,忙磕头求饶恕。
皇后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子,轻嗤一声:“肖想又如何?反正都是本宫不要的,你去给本宫兄长传信,这两日务必进宫,有要事相商。”
芳洲哪还敢耽搁,应声后马上起身,小跑着去了。
皇后握紧手掌,上了候在一旁的凤辇。
今日是她有些控制不住了,竟打了毕灵宸一巴掌,幸得她反应快,又哭着赏了他一个甜枣。
毕灵宸虽然是个没什么实权的福王,但毕竟是皇上最亲近的兄弟,又是自小相识,对她倾心仰慕,保不齐以后会有用处,还是得钓着哄着。
她不是没想过安排自己的人去福王府中,做个侧妃或者侍妾都可,可那芳洲见谁都浪,偏偏技不如人,伺候了皇上那么久,皇上也从未真正地临幸过她。
不济事的玩意儿!
藏书阁内,晗蕊在文墨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又无比认真地用膳,有的菜离的远,她又不敢起身,便巴巴地瞅两眼,再瞅两眼,然后喝着手旁的燕窝粥。
自从进宫她没再喝过燕窝了,不知今日喝了是否还会有下次,于是喝得分外认真,最后喝到底了,还恋恋不舍地拈着小勺柄去刮。
文墨见她眼神一直往清炖老鸭汤上飘,起身给她盛了一碗,还特意夹了温热滋补的鸭肉并几块火腿。
晗蕊巴巴地瞧着那碗鸭肉递到自己手中,深深地闻了闻,感激地冲文墨道了声谢。 鸭肚内塞了火腿片,汤中加了冬虫夏草等补材一道,用文火煨得极烂,筷子轻轻一戳,鸭肉与老鸭就散成了丝儿,咸香浓郁。
晗蕊吃一口鸭肉,喝一口汤,再吃一口火腿丝,一碗寻常的老鸭汤,硬是叫她吃出了花样。
叫宫人看着也不由饿了。
就这么细嚼慢咽,没一会儿就饱了,晗蕊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唇,伺候的宫女端来茶水给她漱口,晗蕊也极其自然地接过,漱口、擦手,末了还不忘向宫人道谢。
文墨看她如此乖巧,又格外懂规矩,难怪皇上一眼便瞧中了。
皇上他……如今好这口了么?
文墨不动声色地留意她好一会儿,见她不吃了,正要命宫人撤下,晗蕊却道:“姑姑!皇上说小奴吃不完就不许出去。”
文墨心头一刺,还未张口,一旁的嬷嬷就责备道:“什么姑姑,咱们文墨姑娘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晗蕊一听,知自己说错了话,文墨却笑道:“不碍事,这宫奴唤我姑姑是敬我呢。”
说着,又让她去将身上的外袍换下,一出殿,刺骨的寒风袭来,她浑身一凛,将袍子拢得更紧,急急往自己的厢房去了。
换下皇上的外袍后,晗蕊站在镜前想了一会儿,拉开屉,拿出一个小匣子,再用剪子将外袍上的线小心拆开,将风干的石榴花缝了进去。
再走线的时候故意松了松线,这样查看时不容易现,但若穿上扯动线极易散开。
文墨叫宫女去殿外守着,细细察看殿内,坏了的榻、那个宫奴被撕坏的衣裳和肚兜,无不在向她勾画皇上在她的身上是如何肆意挞伐。
妃嫔就算了……宫女也可,为什么是宫奴?他宁愿临幸卑贱的贱籍,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么?
文墨轻轻在坏了的榻上坐下,晃了晃,吱呀吱呀。
响得人心神荡漾……文墨脸微热,不由夹紧了穴中粗大的玉势,想象着是毕灵渊的阳物,难耐地扭动着腰臀。
“皇上……重重些肏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