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厮太过贪心,他为了把四十万两官银运回家中,便向官家请了假并没有直接回京,而是带着一群护卫护着银两回乡,却没想到不知为何竟走漏了风声遇上了盗匪。”
“当日,我们一路追踪而去,原本也是打着要惩治那贪官的主意,却不料被一帮盗匪抢先下了手,不过那贼监军身边却也有不少的护卫,两方人马斗了个两败俱伤,我们赶到时那贼监军却已经被那匪一刀砍死了,那些侍卫也死伤殆尽,我们擒下了那些盗匪,但那些官银却是个难题。
那监军已死,我们只能证明这监军贪墨了一笔脏银,但籍簿造假的事却没有丝毫的证据,何况朝中官官相护,又有……这些官银便是被朝廷收回去,也半文分到不了那些弟兄家眷的手中。所以当日我们斩除了那些盗贼,便把这批官银拉走了。
正好我们几个当中有一个原是铁匠,我们把这批官银全部都融了以后,便带着这些银两逐一分给了当日战死弟兄的所有家眷,此事我们整整做了一年才算把那些银两分完,之后便各自回乡了。”
郑通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整件事,他虽然并不是很赞同两位兄长当时的做法,但也明白那是的他们定然已经不相信朝廷了,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那贼厮这么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可能把这些银子都给那些军士的遗孀,却也是件好事,不过……”
他有些担忧的看向两人。
郑余知道他的担心,“贤弟放心,我们当日分银子的时候,都是夜间直接把银两扔进那人家中,并未直接显露了行藏。幸好当日我们在边关查访时,把当时编成逃兵的户籍册子给盗了出来,等到了当地之后再打听一番,或许有派错,倒是没有遗漏。”
郑通这才放心道,“如此甚好,不是小弟过分疑心,实在是此事若是被人察觉,对两位兄长来说便真是灭顶之灾了。”
他说着又皱起眉头问道,“不过二哥你方才所说贾泗那厮可能察觉了什么又是何意?”
李木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听闻大哥提起那贾泗也是丁谓的心腹,也不知他是否知道当日那些脏银的事,若是他知道,或许会从中察觉到什么?”
郑通闻言微微邹眉问道,“当日你们可有仔细查看过在场那些人是否都已经毙命?”
郑余与李木对视一眼说道,“那贼监军自然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那些盗匪也是我们亲自动手,绝无生还可能,只是那些侍卫,我们毕竟不是匪徒,倒是没有仔细查看他们,只留他们听天由命。不过当日我们都穿了夜行衣,蒙住了头脸,即便他们当中有人活着,应当也认不出我们来。”
郑通闻言不由一叹,“大哥,二哥,当日你们既然定下了那样的计策,又为何偏偏放不下这点妇人之仁呢,万一那些侍卫当中留下了活口,岂不是留下了一个大祸患吗?”
郑余也轻叹一声,“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了,不过当日即便有活口,应当也只会把我们当成黑吃黑的贼匪,应该不会把这件事与我们拉扯上吧?”
郑通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吧!”
李木看着两人担心的脸,犹豫的说道,“那日可能确实留了个活口。”
郑余和郑通两人闻言具转头震惊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李木愧疚的看着郑余,“对不起大哥,当日曾齐让我去查看那些侍卫有无活口,我察觉其中一个好像还有些气息,但我看了那人被一把剑穿胸而过,应当是活不下来的,便也不忍再补一刀,只是任他自生自灭了。”
“二哥你糊涂啊!”
郑通脱口而出,“既然已经现了,二哥你为何不斩草除根,当日你们做下这等大事,留下这一个活口不是留着祸害你们自己吗?”
李木也知道自己当日太过妇人之仁了,只能满目愧疚的对郑余说道,“对不起,大哥,都是我的错,若是因此害了你,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郑余初听闻时,也是有些怨怼,但看着李自责的表情,却说道,“二弟,这不怪你,当日便是你把此事报与我知,我也会做同样的决定,所以你大可不必自责!何况即便这事被那厮查出来又如何,你我既然敢提着脑袋做下这样的大事,便不怕有被揭穿的一天,至少我们不愧对那些枉死的弟兄了不是吗?”
“大哥!”
李木对着郑余说道,“这件事既然是我这出了纰漏,若是贾泗那厮真的以此来对付大哥,这件事便由小弟认了便是,绝不会连累大哥。”
谁知他刚说完,郑余便披头打了他一下,“混账,什么你认了便是,你认什么,你忘了你家里那一大家子人了,你要是出事,你妻子儿女要依靠谁,靠我吗,你以为你认了,那厮会放过我吗,你别忘了那厮是为了对付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