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面倒的,论体力和格斗能力,苏唯尚远远不是景夏的对手,要是说异能方面,苏唯尚在s市基地也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即使是这样,他传出去的名头却一点都不比吴继清低,便是因为他和善温柔的性格与……怪谲莫名的逃命手段。
就算是吴继清也曾经在清扫任务中与变异兽对战时,受过一些小伤。而诡异的是,苏唯尚却像是上天的宠儿,连一点小伤都没有留下过,数次能够化险为夷。
想到这,景夏不由皱了眉头,侧身躲开了一道风刃,然后抬手回以三枚水箭,接着毫不迟疑地同时疾跑上前,在苏唯尚堪堪躲过了三枚不同方向的利刃时抬手便是一计手刀,直接向着苏唯尚的颈项劈下。
景夏眸色深沉。
苏唯尚已经无法躲过这一击,但是比试只是点到为止,到了最后关头景夏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劈下去。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放慢自己的速度,短短几秒内,与苏唯尚对视的目光里,泛着冷冽的杀意。
他是在逼,逼苏唯尚使出最后的手段,看看对方是真的运气好到躲过一次次的敌袭,还是……另有手段。
仅仅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苏唯尚清澈精致的猫眼惊骇地瞪大。在这样逼近危险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理智去思索自己正处于什么地方,下意识地就直接用上了最后的技能。
而这一切,在围观的进化者、吴继清乃至是纪川呈的眼中,便是景夏陡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向前一吸,然后猛然倒飞出去。那冲击力似乎巨大,让青年一下子懵住了意识,竟然没有作出任何的举动自救。
与此同时,两枚锋利尖锐的风刃从苏唯尚的手中射出,速度极快,一枚从青年的脸颊上险险蹭了过去,割断两缕发丝,另一枚则直冲着心口而去!
看着景夏居然一直没有反抗,所有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青年已经彻底陷入昏迷!
漆黑的凤眸陡然睁大,纪川呈的身体如同离了弦的箭直接窜了出去,但是那枚风刃却实在是速度太快,而纪川呈也离得太远,整个比试区里只能听到被掀飞在地的小黑团子紧张害怕的“叽叽”
声,以及围观人的哗然。
就在那风刃即将触碰到景夏胸口的衣料时,不知是突然清醒了还是怎的,一道凝聚到几乎成为实体化冰的水箭刷的一下将风刃击落。力道掌控得极其巧妙,不可避免地割破了景夏胸口的衣衫露出了一点白皙的皮肤,却只是擦破了一些油皮,而没有出什么大事。
下一秒,厚实的水墙以半球形挡住了青年倒退的趋势,而纪川呈也正好跑到跟前,一把将早已昏迷过去的青年紧紧拥入怀中。
而这看似复杂的事件,仅仅是在短短十秒之内发生的,快速得让吴继清和周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晕迷过去的青年并没有受伤,纪川呈倏地转首,眸色冰冷地盯着不远处面色煞白的少年:“刚才那是什么?”
漆黑的瞳孔里泛着冷冽决然的杀意,不像景夏刚才伪装出来的眼神,那目光里好像沉浸着无数的鲜血,看在苏唯尚的眼中仿若是一片森罗地狱。
苏唯尚的脸上好像彻底没了血色,他支支吾吾地咬着下唇,将发白的嘴唇咬得几乎快出了血,他也不吭一声。
纪川呈握紧了手指,唇边的弧度又下滑了几分。他不再理会这明显装傻充愣的漂亮少年,一把将景夏抱起直接走出了比试区,向研究所的方向而去。
被毫不留情地丢下的变异仓鼠此时也赶紧扒拉着小粗腿,刨着泥土地面就飞奔出去,速度极快地追上了那两人。他刚想几下再爬上这个人类的肩膀,一抬起小肉脸刚看向纪川呈的神情,便彻底蔫了下去,只得乖乖地在地上走着,不敢再动作——
“叽叽……叽叽叽叽qaq”
好可怕……嘤嘤嘤嘤!
而在纪川呈所不屑再理会的比试区内,吴继清仿佛陡然回过神来,他快速地跑上去看着苏唯尚身上并未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散去,不时有人面色复杂地对着场地中央的两人指指点点。
在对方已经晕迷的情况下还放出两枚风刃致命,这在比试中是非常忌讳的。倘若不是那一道突然出现的水箭,现在是怎样的结果所有人还都未知。也不是没有人怀疑景夏在昏迷的情况下怎么做到释放异能,但是却也有人的身体能够自动感知危险,并作出回应,所以大家的关注点并没有集中在这一点上,反而……
不约而同地有些鄙夷地看着那个看似脆弱无害的少年。
“小尚……你怎么会在最后还放出两道风刃?”
犹豫了许久,听着周围越来越响的讨论声,吴继清终于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回应他的是少年灿烂而苍白的笑容,他无力地辩解:“继清……我……我大概是一下子太害怕了,所以才会没有反应到这个问题。”
闻言,早已直面过数十只变异兽的吴继清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点诧异。
比刚才更危险的情况他们不是没遇见过,但是……他从来没有从小尚的身上感受过那种冷然的杀气。恐怕小尚自己还不知道……在那一瞬间,那双他一直觉得温柔澄澈的眼睛冰冷得比他的冰锥还要寒气几分。
勉强地将这份惊诧压在心底,吴继清又问道:“对了小尚,你刚才是用什么方法让阿景飞出去的?而且……还让阿景昏过去了?你以前好像没有这种异能啊,这是什么?”
语气中带了一丝怀疑,吴继清都没发现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如以往热情。
而苏唯尚却没有注意到这点,听着吴继清的话,他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勉强地笑了笑,苏唯尚眸子一转,道:“这……只是风系异能的其中一种,我最近才领会出来的。”
吴继清眉头一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