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今天死的会是禇葳,已经有人半场开香槟,死死盯着崔时郢的步子,提前松口气庆幸自己又活过一天。
变故发生在下一秒,像定格动画慢放那般。
崔时郢在路过砸玉菩萨的人时,嘴角带着笑,眼睛一直死死盯着禇葳,不经意一个手起刀落,像切西瓜一样,劈开了旁边人的脖子。
尸体脸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没反应过来死的是自己。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崔时郢消瘦的脸上、身上,衬出他肩宽腿长倒三角身材的西装也溅上血,西装暴徒,优雅与血腥暴力并融。
崔时郢轻笑一声,随意擦了下脸上溅到的血点,没擦干净,留下几道血痕。
随着崔时郢继续朝禇葳走进,好像解除按在每个人身上的暂停键,哀嚎声、尖叫声、呕吐声一瞬间汇聚成糟糕的曲调。
奇怪的味道混着血腥味疯涌进禇葳的鼻腔,尖叫声也吵得他脑仁痛。
他快吐了,就像大脑里有海浪,一层一层地涌、翻转,上一层还未止,下一层就扑过来。
要不是他禇葳拉着崔时哲的衣服稳住身形,都能摔地上。
崔时郢见状瞳孔缩了下,歪了下头,继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到禇葳面前。
崔时哲:“你胆子变大了。”
“这句话也送给你,当我的替身,享受偷来的喜欢好玩吗?小三、小偷,你喜欢哪个称呼,亲爱的,你以为呢?”
崔时郢歪了下身子,笑着看哥哥身后的禇葳。
那双眼兴奋明亮,像只乖狗一样等待禇葳的褒奖,可那张苍白锐利还有没干涸的血迹。
其中一滴还溅在了他的鼻梁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红痣。
禇葳纤细的手指骨节突出,脸上血色尽褪,他真的快晕了,全凭不想丢脸的毅力在撑。
“那我这么穿,你喜欢吗?”
和崔时哲有八分相似的嗓音响起,炫耀似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闪过一道寒芒。
【天,他居然扛着品如衣柜乱跑。】
【我服了这两兄弟,就不能都当老婆的狗,好好的,不要抢过来,抢过去。】
【我人都傻了,鬼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他不是恨葳葳吗?怎么突然在乎葳葳对他的看法。】
【我不一样,我是黄色的烟火,我想看兄弟盖饭嘿嘿嘿嘿嘿嘿嘿。】
禇葳头痛得要死,说话也不好听,“我说不喜欢,你会脱了直接走吗?”
“不会,我会带着你一起走。”
崔时郢直起身,拉开和禇葳的距离,他的心情不算很美妙,连模仿崔时哲的笑都没了,眼下青黑,和着锐利的眉眼,戾气压都压不住。
他讨厌禇葳喜欢他,更讨厌禇葳不喜欢他。
提到恨是禇葳,提到爱也是禇葳。
这种复杂的情绪拉扯着他,让他痛苦不堪,偏偏让他尝尽痛苦的人,还不知道他的想法,找了一张一样的脸,把他忘在脑后,让他连反应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