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软音温吞吞地在她耳边响起,她分明从他的眸子里看出几份不甘,却和他贴心的动作天差地远。他是听到她饿肚子,吃泡面,还跑了老远,所以跑去跟摊主借火做东西给她吃哦。
“……”
她抿紧了嘴唇,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份喈来之食,只好无声地竖起他递来的筷子,夹着菜,扒了一口白饭,饥饿的感觉被他翻搅出来,一不可收拾,再也顾不上感动使劲地咽着饭,把他不借他人之手的好意全部吃下肚。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岳母消气,不妨一试。”
他倒出一杯茶,推到还在扒饭的小母猫面前。
“唔?什么办法?”
她一听有办法让爸妈和好,头一仰,盯住他,眼睛闪着光彩透出七分期待三分依赖.
原来饿肚子的流浪猫真的会比较溺喂食她的人,要安抚她的坏脾气也只有等她吃饱了肚子才肯乖乖地蹭裤管喵喵叫认主人.这认定让他眯眸轻笑,抬手伸到她唇边,不介意她油糊糊的嘴巴,捏起她沾在嘴角的饭粒,收手,放进自己唇里细嚼慢咽地品尝,他黑眸突得朝她轻佻地一瞥,低声道,“不知道岳母怕老鼠吗?”
“咦?”
苏家袄瞬间愣了神,不知是因为她对自家老妈的不了解,还是因为这个一直很娘娘腔的男人身体里突然飘出的一点男人味----卷着袖子上厨房,说话拐弯抹角,脾气扭扭捏捏反复无常,眼神轻佻又阴柔,没半点原则坚持,这些离man本该遥远到十万八千里,但在他身上重新排列组合后,为何会跑出那么点好闻的男人味呢?
等等,现在不是研究神秘的男人味的时候,重点是,她老妈和老爸的夫妻关系,管老鼠有什么事?
这个问题在苏家传来苏妈妈充满纯女性惊恐的尖叫声时得到了答案。
本来还举起菜刀,用坚定的行动表示要和老爸“一刀两断”
的苏妈妈见活鼠色变,吓得哭出声,一把丢开菜刀,苏爸爸经高人指点,一见凶器落地,便眼疾手快地将老妈拽入房间。
“喀哒”
房门落锁。
房门背后的事,大家就不用多追究了。
第二天,苏家袄起了大早,站在季淳卿的房门前迟疑。
做个有担当的女人--不难,但是要做个主动开口对男人负责的女人就太实在不容易了。
因为开场白真的很难想。
是很识相地承认错误说:“呃……虽然那天我喝醉了,但是我吃了就会认帐。”
还是撂狠话说,“喂!既然你的清白给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懂了吧?”
又或者放轻松很随性得哼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嫁我啦。”
正思索着,他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她手足无措地挠脑袋想寻找最佳的开场白,想告诉他的无非就是她愿意对他的清白负责任了。一抬头撞见他毫无芥蒂的笑脸,她脸一红,反而让她什么也开不了口。
“妻君,早。”
“呃……我……那个……那天……我对你……”
“你气色不错,又生什么好事了吗。真为你高兴。”
这避重就轻的鸟话是什么意思?好象是在告诉她,别介意那天晚上的走火事件,他已经全部忘光光了,她最好也不要提醒他再想起那可怕的回忆。竟然用这么熟悉的对白来对付她,又想吊她胃口,故技重施,欲擒故纵了吗?
嗤!她非常不爽他抹杀掉已生的事实,谁准他擅自阻止她表现自己责任心,眉头一横,她举起食指点上她那晚留恋忘返染指了许久的胸膛,一指一指地戳向他。
“我。要。对。你。负。责。任!”
他被不收力道地猫爪戳得连退了几步,却在她吐出最后三个字眼时僵住身子,黑眸子黯沉,视线也从她身上硬生生地撇开,毫无所动地顿住脚步,任由她继续戳弄自己泛起微痛的胸口,就是半步不退地跟她杠在原地。
平平冷冷的声调从他微启的唇溜出,她听见他不识好歹的话,如遭雷击-----
“我不稀罕你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