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回去跟妈说一声,我要去找淳卿!”
“人家都走了,你还去找人家干吗?陪你玩一女二夫吗?”
他白了一眼自家不识好歹的女儿,一直未表言论的嘴再也管不住,只想替有委屈的人伸张。
她被老爸的直话刺得一窒,眸子微润浮上了水气:“我以前理解不了嘛,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怕老妈了。”
“所以,你知道人家对你有多好了,有多迁就你了?”
她点点头。
“不会再欺负人,嫌弃人家没男人味?”
她继续点点头。
“一女二夫……”
“我不会再做这种过分的事啦!”
苏爸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刚看到淳卿家的车子停在那边的路口就要开走了,如果你赶得上的话,就追追看吧,不能总让人家追着你到处乱跑,你这丫头也该吃吃苦了。”
苏家袄听罢,拔腿狂奔起来,边奔边回过头来交代:“老爸,我这辈子都没听过你说这么多话,太man了,顺便告诉你,你出去喝咖啡的事,老妈已经全部知道了,祝你好运啦!”
“……你这个叛徒。”
“淳卿,我们要出了。”
车窗玻璃被季夫人摇下来,她催促着站在车外的季淳卿上车。
她当然不明白这条路有什么好看,他第一次站在这里时,是族人送他上门找妻君,他当时懵懂地下了车,不知要见的女子为何人,顺着这条路往巷子里走,直到站到那间便利店才顿住脚步见到她。
第一面,他实在不敢恭维,可抱着履行族规的心思咬咬牙,他打算挺下来。
什么时候他渐渐放松下来,变得心甘情愿,直到这刻要离开,他还恋恋不舍。
他在期待什么?
垂下眼帘,他把玩着手里的银镯。他们应该和好了,也许真的就像某人所说,如果没有他和这只破镯子,他们中间根本不会有他的位置,他的退出叫识相。
他招手打开车门,俯身坐进车里。
“可以了,母亲,走吧。”
车子由缓至快地行驶起来,他无神地看着窗外后退的风景,没注意坐在一边的母亲偷偷瞄了瞄后视镜,某个身影奔跑的蠢样大快人心,牵起了她的一丝笑意。
“淳卿,记得回族后要怎么做吗?”
“我知道。”
“好,把镯子给戴上。”
“这镯子本来就是给你防身之用,我可不希望你再被身体不洁之人碰触,戴上。”
他看着手里的镯子,早已没有她的体温,冰冰凉凉,抬起手腕,他将镯子套上,像套上了一副再难打开的手铐。
喧闹的市中心,标志性雕像下,白笑叶不满地撇了撇唇,看了一眼手表,抱怨道:“棉袄真慢,不是约好1o点的么?箫少爷,好好管教你女朋友啦!”
箫夭景板着脸,双手环在胸前靠在雕像边,绷紧唇线沉默着。
站在一边的乔钦挑眉打着圆场:“你别抱怨了,为了那件破棉袄,这位少爷够用心了,怕尴尬竟然破开荒地找我玩四人两对约会,真吓人。”
“什么四人两对约会,是两人带朋友出来聚会。搞清楚,别乱说话。”
白笑叶白了一眼乔钦,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啊,受不了啦!我打给那件破棉袄!”
“嘀嘀……”
萧夭景的手机在裤袋里响了起来,他依旧静默地看着公车站牌,没有掏电话的意思。见他呆立不动,乔钦推了推他的肩:“夭景,你什么呆,手机响了,看看是不是你的贴心小袄啊。”
“我不想看。”
“什么毛病,你不看我帮你看。”
乔钦嬉闹地从他裤袋里翻出手机,一看屏幕,是条短信,接电话还好,看人短信就有点过了,他便将手机抛回给萧夭景。
“是短信,你不是讨厌传短信吗?很少看到有人传你信息。”
萧夭景心下一紧,拿回手机,拇指在打开键上徘徊。她许久没消息给他了,那条被她删除的短信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好像她删除的不仅仅是一条短信,而是更多的东西。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流走,慢慢由满溢变成空杯,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感觉已经不对了,但他努力想挽回,有些无能为力也好,有些力不从心也罢。
被她硬推开的胸口空荡荡的,冰凉透心。他需要的温度只有这件贴心小袄才能重新填满。
也许她愿意再给他短信,会是一个惊喜,一个新的开始。
一咬牙他按了下去。
“我的心变了,不能回来贴你的心,抱歉。”
“……”
“夭景?”
“喂,萧少爷,你怎么了?干吗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好落寞哦。”
“……她不会回来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