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本来就有些旖旎心思的春喜顿时打了个冷颤,脑子里止不住地想起今日太子来时那警告的威吓,一时间整个人都清醒了,忙不迭地低头福了福身,道:
“是奴婢无状,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春喜定不会再犯。”
那两侍卫见她懂了,不由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挥挥手继续回去站岗。
身形较矮的侍卫本是大喇喇地继续站回窗下,让自己的影子完全落到窗纱上,才站立不动。
可没等他回过头继续往屋内偷看,那较高的侍卫便一把将他拽到了角落里,按着他的肩道:
“收敛些,别惹那位脾气了,小心气出个好歹,太子那边不好交代,到时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不是太子爷吩咐的吗?让别把这位当贵人,免得恃宠而骄。”
矮侍卫不服气。
高侍卫顿时拍了下他的头,怒道:“太子爷驭人的手段是你能说的?让你收敛就收敛!少废话!”
矮侍卫一时有些失望,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看,口中含糊嘀咕了两句「看看怎么了」「一个男人长那么美」「还不是床上伺候太子的」之类的荤话,到底没敢再放肆,老实站得隐蔽了一些,没再露出行迹。
春喜没习过武,听不到这一茬,加上她自己心中有鬼,低着头就快步回去了。
在没来得及上报馥橙的病情之前,她到底不敢忤逆太子的话,亲自去取了果茶,带回来给馥橙喝。
“公子,那两位侍卫已经走了。这果茶……对您身子不好,不要喝多了。”
馥橙点了下头,接过杯子慢慢喝着。
果茶温热清甜,很快就去除了口中的苦意。
馥橙是不信侍卫走了的,那两个人几乎每夜都会开窗盯着他瞧,恶心巴拉的。
不过正因为是太子的走狗,他们只会听太子的话,一边偷窥视奸他,想以此折辱他让他认命,一边又顾忌他的真实身份,不得不满足馥橙的一切要求。
正好拿来利用。
横竖这身子活不了多久,吃什么喝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死,还不如先满足自己。
至于春喜……这丫头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不可信。
馥橙极慢地喝完了一杯果茶,才惫懒地靠回了枕头上,耷拉着眼皮沉思。
少年风姿昳丽,即便郁郁寡欢没半点精神气,依旧令人神往。
春喜有了刚刚的教训,不敢再看,只笑着将博古架上那套绿松石摆件取了过来,让少年把玩。
馥橙对这套摆件还挺喜欢的,昨日拿到手就玩了很久,这会儿捏到手里,摸着沁凉的绿松石,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春喜见状,忆起今日清晨太子嘱咐她必须要说的话,便借着这个机会道:
“公子,这绿松石摆件,是太子爷让人送来的东西。说是俞寒洲大人寻了许久,随后太子和俞大人同时在拍卖会遇到了这套摆件,都拍到天价了,没想到太子竞拍略胜一筹便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