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错过了那次北宸秀大比。
蔡平殊本以为第一次杀人会害怕,谁知当她将那奸杀弱女的贼人拦腰斩断时,不但没有丝毫惊惧,反觉十分快慰。
常宁将剩余三人格杀,几步赶至凉亭。
他见蔡昭呆呆出神,以为她是初次杀人后惧怕,连忙道:“别怕别怕,这里离外门的厨房挺近,要不我陪你去喝碗安神汤?”
蔡昭看着地上灰衣人的尸,断颈处犹自噗噗流血。
她摇摇头,“我没有怕。”
——“姑姑,来投奔爹爹的那个人死了。身上都破烂了,血流的一地都是,娘救他不回来了,我好害怕啊。姑姑,你头一回杀人真的不怕吗?”
“不怕。”
蔡平殊摸着小姑娘的头,“锄强扶弱,匡正天理,有何可惧。”
蔡昭把这十二个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此刻,她亦体会到了那种剪除恶贼之后的快慰。
时隔三年,她方才觉姑姑其实并没有离开,她将武功与勇气留给了自己。
适才呼救的少年弟子因伤势过重,还是断气了。
常宁又探了探其余几具尸的鼻息,摇摇头。
他抬头看见蔡昭神情郁郁,挑了个话头,笑道:“你适才施展开来,我方才觉你使的其实不是剑法,而是刀法。呵呵,你瞒的倒紧。”
“彼此彼此。”
蔡昭将长剑在灰衣尸的衣裳上擦了擦,“我以前也以为常师兄对敌时惯用左手,今日才觉世兄惯使的其实是右手吧。”
常宁神情不变,笑的越温柔,“昭昭这话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
蔡昭抬头一笑,“咱们相识至今不过十余日,本就有许多不知道的地方,也谈不上瞒不瞒的。”
常宁见她神情轻松随意,便也笑了下:“昭昭说的没错。”
打完机锋,两人不再耽搁,继续前行。
青阙宗占地庞大,地广人稀。以暮微宫为界,演武场在暮微宫最北面,万水千山崖在暮微宫最南面。两人背向宫殿屋舍而行,越往前去人就越少,除了沿途零星尸,连灰衣人也不见踪影了。
一路疾奔,踏叶落尘,常宁现蔡昭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忍不住问:“你为何如此欢喜?”
杀了个恶人也不至于乐成这样吧。